此時的他們,自然不是直接降落在流雲宗的宗門內部,剛才那飛行舟只是將他們放置在山門腳下而已。
因為在他們的身上有著流雲宗身份弟子玉簡,所以流雲宗的護山大陣並未阻擋他們進入山門。
待他們越過山門之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通向“天邊”的石階,也不知有多少層。雖說這石階盡頭處便是流雲宗的真正所在,但還是讓人覺得,一眼望不到邊,那讓人心生嚮往的流雲宗,就彷彿是深入雲間的無上仙境一般。
而在這一條無邊無際的石階之上,還有不少身著流雲宗服飾的弟子,在不斷往返著。這些人或挑水,或擔柴,有的人健步如飛,上百斤的東西在他們手中輕若無物,但也有的人,大汗淋漓,每上一層臺階便忍不住停下休息一番。
瞧這些弟子們的服飾與剛才護送他們前來的那兩名築基後期修為的弟子的服飾有所不同,大家也大致能猜到,這些在山門進出的弟子,應該就是流雲宗的雜役弟子。
即便同為流雲宗弟子,但雜役弟子與外門、內門以及親傳弟子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
不僅僅在於身份以及所能獲得的修煉資源方面,就連身上的弟子服,也是有所區分。
雜役弟子身上的衣服,色調乃是灰色,用粗布編制而成,而外門弟子,則是紅黑色相間,在材質上,能比雜役弟子身上的粗布材質會好上不少,內門弟子乃是統一的天藍色,內門弟子為白色,親傳弟子——
則穿衣自由。
在流雲宗之中,不管是哪一級別的弟子,身上的弟子服材質如何,都會在衣衫上繡有云紋,這便是流雲宗的弟子代表圖案。
那些雜役弟子們在臺階上忙活,但展鉞他們,卻因為身上並未負重,所以即便那臺階很長,也能順利完成這樣一段旅程。
雖然,等他們真正到達了流雲宗的內部區域時,亦是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在不負重的情況下,他們都累成那樣,可想而知那些負重在臺階上“奮鬥”的那些雜役弟子們,有多辛苦了。
沈浪進入了那雲間的大殿之中,半個時辰之後便走了出來。
他在叮囑完那兩名築基後期修為的弟子之後,便自行離開了。
除了展鉞之外,其他人都被安排到了山門之中的一處較偏的地方,那片區域便是流雲宗外門弟子的居所。展鉞因為已經被沈浪安排成為雜役弟子,是沒有資格留在山門之中,所以他在辛苦走到這裡之後,還得再折返回山腳,到山門之外的一處區域。
因為那裡才是流雲宗雜役弟子的居所,雜役弟子是沒有資格居住在山門之中,從這一刻,展鉞便成為流雲宗之中最普通也是最為卑賤的雜役弟子。
這也正是展鉞所希望的,所以他在退出山門之後,雖然在心裡吐了流雲宗讓他白跑了一趟的槽,但面對這樣的結果,他沒有憤怒,也沒有不甘,反而是一臉欣慰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在流雲宗之中,不同區域所蘊含的天地靈氣也是不同的,越是靠近山門中心位置,天地靈氣便越充沛,但那裡自然是親傳弟子以及受寵的內門弟子才能住下的地方,像是雜役弟子的居所,天地靈氣有限,雖然比之外界強上不少,但別說是跟中心位置相比,就算是與外門弟子所在的區域相比,亦是不如。
但這些展鉞可不在意,在天地靈氣比較稀少的情況下,也不是沒有其他的修煉途經。
依靠著天材地寶,亦或是晶石,都已經從中提取靈氣來幫助自己修行,所以即便雜役弟子所在區域的天地靈氣極為稀少,也不會對展鉞產生多大的影響。
而他若是真的介意這個話,以他的本事,想要成為外門弟子,也不難。
流雲宗之中,每過一個月,便會有一次外門弟子的考核,只要展鉞想的話,憑藉著自己那一身文武雙惡所傳的武技,想要成為流雲宗的外門弟子,綽綽有餘。
但是他不想,展鉞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名雜役弟子,挺好的。
那兩個築基後期的流雲宗弟子自然是不可能雙雙護送展鉞前往雜役弟子所在的區域的,所以他們二人在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便由其中一人負責帶展鉞前往雜役弟子所在的區域。
雖然那一名負責帶領展鉞去雜役弟子區域的弟子對展鉞相當不屑,但還是按照慣例,給展鉞大致講解了一下流雲宗的情況。
其中包括了流雲宗的歷史,以及想要晉升自己弟子身份的機制,以及成為外門弟子身份之後,才有資格將自己的弟子身份玉簡留有備份,做成生命玉簡,在宗門安置。
其實這樣做,並非是想要讓宗門控制門中弟子的性命,而是若門下弟子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玉簡便會破碎,從而讓宗門知曉該名弟子已經慘遭不幸。
當然了,這也是針對於那些比較被宗門重視的弟子。
越是龐大的宗門,其門下弟子數量便越多,不可能每一個人的生命玉簡都會被宗門給關注著,其實大多數的弟子死在了外面,宗門也不知曉,除非說,宗門刻意想要知道誰是否還健在,亦或是宗門的傑出弟子,也就是宗門天驕,才會被宗門知曉他們已經慘遭不幸的情況。
“你叫展鉞是吧!”
眼見著快到雜役弟子所在的區域了,那名負責帶領展鉞的弟子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剛才在宗門的時候,我看你一直直視著咱們山門的那三個大字,沒感覺出什麼異樣來嗎?”
異樣?
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