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這句“且安心受著”可是讓她受著哪一樣呢?
心中一番胡思亂想,終是走到了地方。
周身空曠無比,還站著不少侍衛於殿旁。抬首望去,只見那道泛著金光的牌匾上嵌著三個大字。
承安殿。
公公將隨意領到殿外,遂唱道。
“稟陛下,林淵到。”
不久,裡面就傳來了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宣。”
話落,隨意方才被領了進去。
方才踏入殿內,便瞧見殿堂之下還站了一道身影。見此,隨意不由眉間一折,心存狐疑。
而那人正是徐謂之。
她收回了視線抬首望去,入目的是一個看似滄桑可眼神卻充滿堅毅的中年男子,襲一身金色錦袍,上面繡著的龍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半晌,身旁忽地傳來了一聲低咳。
隨意循聲望去,卻見那位公公正衝著自己擠眉弄眼。
她瞧不明白,不由凝了凝眉,只覺其好生奇怪。
殊不知公公心底卻是炸開了鍋,暗自腹誹其是個沒眼力見的。見到陛下不行禮已是罪過,非但如此,他還膽敢直視陛下,簡直是不要命了。就算是太師請來的貴人又如何,如此囂張怕是沒幾天好日子了。
當然,他對自己的這一番看法,隨意全然不知,只當他是眼睛出了毛病,方才扭個不止。
坐於殿首之人瞧著隨意如此肆意的打量,頗顯幾分怒意,皺起了眉頭朝徐謂之看去,艴然道:“太師,此人就是你與朕講的重者?”
隨意聞言亦是朝其望去,滿面狐疑。
但見徐謂之掛上了那一副駕輕就熟的笑容,拂了拂身道:“回陛下,正是。”
“此人當真有你說的喚雨之術?”
“回陛下,屬下不敢欺瞞。”
“如此甚好。”楚王頷了頷首,看向隨意,深邃的眉眼當中透著一絲肅穆莊嚴,“林淵,即日起,朕便封你為太師密使。不日後的祭祀大典,你就隨太師一同主持罷。”
“謝陛下恩典。”徐謂之拂手謝恩,垂首間還不忘覷向隨意一眼。
隨意雖不明白他們方才講得那一通是為何意,卻也看清楚了眼下的時局。隧學著其行禮的動作拂了拂身,說道:“謝陛下恩典。”
一路出了承安殿,走了很遠,隨意方才開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走在前面的徐謂之聞聲並未停下腳步,卻是放慢了許多,徐徐言道:“我不是與你說了,要給你回禮麼?”
話落,久久不聞身後傳來動靜,他才停了下來,回身將其一望。
只見隨意站至原地,蹙眉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面露幾許不快之色。
他不由輕笑一聲,笑地甚是邪魅,揚了揚聲調問道:“怎麼?送你個官職還不算是大禮?”
誠然,若於別人而言,這委實算是天下掉餡餅的大喜事。可是於她而言,卻不盡然。
且他的語氣輕慢,似是話裡有話。
隨意抬步邁前,走至他的身側,眼底帶著一分試探的意味,上上下下地又將其打量了一番。
雖不知他這麼做所圖為何,不過如此一來卻是給了她一個好處。得了這個麼沾親帶故的身份,既能自由出入皇宮,又能光明正大的踏入太師府,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