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與他有仇。”
“什麼仇?”
但見男子嗤笑一聲,冷冰冰道。
“你不是不信麼?”
隨意聞言一噎。
好罷,她確實無法反駁。誰讓她方才的確是那麼說了呢。
就在她正考慮著要如何撬開他的口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一喚。不過,不是在喚她。
“楚言休!”
隨意應聲望去,只見那名男子的打扮與眼前之人無二,皆是一臉塵泥。
那人大步至前,言語頗為提防,“言休,你在和誰說話呢?”
“沒什麼。”他冷冷答道。
“你叫楚言休?”隨意揚了揚眉,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見他身後那名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敵意,她便也不欲在此久留。
畢竟她還有正事要做,不至於在此尋不痛快。
“我叫隨意。你若是哪天有興趣將你與天君的仇告訴我了,便來逍遙境找我。”
說罷便瀟灑轉身,捏了個訣便要離開。
只是忽地想起了什麼一般,又轉過身去,衝其粲然一笑,“不過可別在這幾日去。我還要去虛渺之巔呢,待我回來怎麼說也得是半月之後了吧,記得別撲空了。”
話音才落,便見她騰雲駕霧消失不見。
但見楚言休身側的男子喃喃,“隨意,逍遙境……”
話語間一頓,恍然大悟一般,“她竟是逍遙之主?”
聞言,楚言休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逍遙之主麼。”
他身後的男子眼裡一番明滅,面色沉得如同眼下即將布雨的天氣一般,“言休,你該不會還想著報仇吧?”
見後者不答,自是知曉他內心的想法,又是一番語重心長的勸阻道:“沒有用的,我勸你趁早放下吧。也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九重天的神,你招架不住的。”
招架不住嗎?
楚言休攥了攥拳頭,望著隨意方才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語氣堅定,“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沒有用?”
說完,便利落的轉身,大步至前而去。輕促的短風漾起一陣薄薄的塵灰。
男子看著他毅然決然的模樣,暗自搖了搖首,不由得嘆息,“唉,這仇恨何時才能有個止息啊。”
……
離了北遼,隨意又無休止地一路前行。
許是她當真行的心無旁騖,這速度便也提快了不少。原本需要五日才能到達虛渺之巔腳下的川落,她才用了三日便到了。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雪色覆沒了整片大地,純淨而安寧。
乾淨到讓人怎麼也想不到,這片土地竟是玄都王的地盤。
想要上到虛渺之巔,首先要入虛渺結界。一旦入內方才發現,其實這裡離那座雪峰還有很遠很遠,且無法使用行術,想要過去只能靠自己的雙腿。
玄都王不屬六界主神,自然也沒有獨立的界派,更沒有所謂的屬下。
他孤身一人,卻叫世人敬畏三分。
結界之內無人居住,卻有著不少可以住人的山洞。
山洞內還殘留著些許遺木,似是有人來過留下的痕跡。
隨意並不著急去攀那雪峰,而是尋了個山穴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