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
隨意晃著腦袋抬眸望去,入目的是一個女子。
她生的十分清秀,可在那張清秀的面龐上卻顯滿了怒意。
見此,隨意皺了皺眉,眯起眼眸又認真望了一望,並未憶起來是誰,迷迷糊糊道“姑娘,你找誰啊?”
話音剛落,便聽眼前人怒道。
“隨意,你這個騙子!”
她的嗓音又尖又利,生生將隨意的酒意震的消退了不少。
甩了甩頭,又定睛一看。
這時,只見她的瞳孔倏地放大了幾分,怔怔出神,“司南?”
原來早在江流來找她的時候,司南便也注意到她了。只不過見她一襲女裝,有些不解。待詢問了一番過後,方才知曉,她名喚隨意。而元辰也並非太子座下的仙人,而是隨意名下的徒弟。
如此一來,一切答案都已浮出水面。
她根本不是元辰,而是女扮男裝的隨意。
自從在北溟被隨意拒絕之後,司南一直耿耿於懷。尤其是見著自己愛慕之人當著自己的面親吻了一個男子,只覺羞愧難當,又氣又惱。
如今天君壽辰,她特地與母親請命要來赴宴,便是因她還未死心,心想在天宮之上興許能再見元辰一眼。
不想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令人崩潰的真相。
“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司南的一雙眼睛赤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這麼一吼,殿上眾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頓時整座大殿安靜的彷彿都在等待隨意的回答。
此時隨意的醉意算是徹底被震碎了,登時清醒了過來,直了直身子。
“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
只是你當時那個樣子,要我如何與你坦白?況且當時北溟的情況,我怎好暴露身份?本想著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面了,還不如就將此事瞞下去,石沉大海一了百了。
可是不知為何,這些解釋她終究還是沒說出口。或許是因為已經太遲了罷。
只見隨意垂下了腦袋,不再言語。而一旁的司南卻如同一個赤焰燃燒的火球一般,仿若隨時都有可能灼傷他人。
江流見狀幾欲上前幫隨意話上幾句,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是用假身份接近司南的,又有什麼資格上前勸她呢?
此時司南還沒有對他發作已是大幸。
江流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絲糾結。
“對不起。”隨意垂首了半天,將所有的解釋都化為了這三個字。
聽到她的道歉,司南卻仍不解氣,只覺心中慍火熊熊燃燒,無論多少句對不起也難以撲滅。
正當她欲發作之時,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司南!”
炎樺不知何時站到了司南的身後,滿面心疼的望著她的背影。
霎時,他跨步上前拉過了她的手,垂眸看著她道“這裡人多,跟我走吧。”
說罷便加大了力度,半拉半拽的將其朝殿外帶去,離開之際還不忘回頭狠狠地剜了隨意一眼。眼神中分明寫著,“這筆帳我定要找你算”九個字。
隨意卻無心情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闔了闔眼,盡顯疲憊。
這場鬧劇便隨著司南與炎樺的離開收了尾,可是殿堂之上的眾人卻開始了底下的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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