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從未聽說無極還是個心愛花草之人,滿殿的曼珠沙華,充斥著殿中每一個角落。
支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開始吧。”
“這見葉不見花,有何好看的。”隨意小聲喃喃,心中積怨。
只道無極當真性情乖張,還有如此捉弄殿中妖孃的惡趣味。等她找到了餘劫,定要將此仇一一相報。
支華聞言卻是冷冷將其一睨,“尊上的喜好,是你能議論的嗎?”
話落,只見隨意嗤笑一聲,遂轉身朝旁的盆景步去。
……
無極悠閒地坐在無字殿外,翹著二郎腿,興致盎然地瞧著隨意抱著一摞一摞的東西來來回回,眉宇間染上一片愜意。
就這麼反反覆覆的,一晃便過了四個時辰。當她放下最後一株曼珠沙華時,已是亥時。
隨意長舒一口氣,甩了甩手臂,心底憤怒的稜角早已被磨的尖利無比。
此刻若旁人不知死活的靠近,定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無極便是這麼一個人,可偏偏以她現在的身份,並不能奈他何。
忽聞頭頂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做的不錯。”無極垂首看著她,神色深邃。
可這話落入隨意耳中,卻格外的諷刺。
她好歹也是一界上神,卻在此處受一個魔尊的誇讚,當真是可笑。
都道是世事無常,當下便是這四個字最好的典範了罷。
畢竟上一次見面時,她還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個。
隨意攢了攢拳,不語。
半晌才道:“尊上,還有事麼?若無旁的事,那我可以休息了吧。”
畢竟她可是一刻也不想站在這裡,再看見無極這張臉了。
她的語氣不冷不熱,卻能讓人從中聽出幾許怨懟來。
無極揚了揚眉,“可以。”
說罷便站起了身,朝內殿步去,徐徐吐出三個字,“跟我來。”
這座無名的宮殿雖大,卻並未設有過多的陳設。不過經她一整日的“奔波”,殿中倒是充斥著無用的花花草草。
無極帶她來到了東邊的偏殿,“今後你便寢在此處了。”
丟下這句話便不再做多停留,轉身而去。
只是沒走出幾步,忽地又停了下來,似想起了什麼一般,一字一頓道:“對了,要隨叫隨到。”
言語中,還隱約咬重了“隨”字。
話落便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隨意長眉顰蹙,旋即關上了門扇,徒留哐的一聲聲響以示回應。
回想今日在城中所見,並無甚收穫。餘劫此刻不過是一界幼嬰,無極究竟把他藏在何處了?
再者說,魔界中平白添了這麼一個嬰兒,不可能無人知曉。若當真有人瞧見,私下定會有些流言蜚語傳出。
想來明日還是得去人多的地方查探一番。
她輕嘆了一息,瞥向窗外的夜色,黯了黯面色。
也不知裘安他們,是否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