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不覺有些不耐,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但見隨意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你既然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自然也知曉此去,是兇險萬分罷。”
“自然。”她頷了頷首。
“如此,你還主動請纓,看來你與裘安當真是兄妹情深哪。”隨意抹開了唇角,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道。言語間摻了幾分曖昧。
話音落下,知畫卻是又一次漲紅了臉。只是這一次,還帶著幾分女子的嬌羞。
瞧她這般模樣,隨意心下了然,卻也不欲戳穿她。
左右她與自己沒什麼關係,若是執意要去,也攔不住她。
只是……
“你不會拖累我吧?”隨意挑眉負了負手,一臉狐疑問道。
後者見其鬆口,不假思索地一邊點頭一邊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干擾到你們做正事的!”
可是空口無憑,她憑什麼相信一個才認識不到一日之人?
隨意一手扶上下巴,轉了轉眼眸,忽地心生一念頭。
右手輕輕一揮,便指了一道赤色的光圈將其籠罩禁錮在內。
知畫旋即朝自己周身張望,不禁皺起了眉頭,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對方衝其揚了揚下巴,薄唇輕啟,只道出了兩個字,“試試。”
“試什麼?”
“若你能破了這節界出來,我便答應你。”
隨意丟下這句輕飄飄的話便轉身拂袖而去,任憑知畫在身後怎麼喚她,也未回頭。
……
餘暉片片鋪滿天際,天地交界之處泛著灼灼光燁。
九天之上,紫輝殿內。
天君立於殿下,背朝門扉,雙手負在身後,抬首望著前方的金龍椅,看得出神。
好似在觀望著一個遙不可及的位置一般。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離近時頓了頓,喚道:“陛下。”
他循聲收回了思緒,輕展了展眼睫,眼底蕩起一重波光。
從鼻間發出輕哼一聲,示意身後之人言答。
“恩?”
“陛下,已安排妥當。只是……”說話的男子皺了皺眉,似有疑慮,躊躇未語。
聽其聲斷,他徐徐回身望去,居高臨下地睇著面前垂首的男子,漫不經心道:“只是什麼?”
男子猶豫片許,方才開口,“在下斗膽一問,陛下您確定僅憑那人的實力,可以達成您所願嗎?”
話落卻見他笑了。唇邊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似現非現,目光拉得深遠,仿若在眺望著什麼唾手可得之物一般。
良晌,方聞其徐徐開口,“不急。究竟是驢蒙虎皮,還是獨擅勝場,且拭目以待。”
這話什麼意思,男子並未理解地通透。只是聽著語氣,約莫著是已有把握。
是以,男子作了作揖,退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