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忿然起身,撣了撣衣袍,抬起倨傲的下巴斜眸睨了昱城王一眼,“你們玩的也太沒新意了,不如我們換個玩法?”
此話她雖說的雲淡風輕,可落入昱城王耳中卻變成了騰騰殺氣。
他蹙了蹙眉,手撫下顎似在細細考量。
隨意見狀嗤笑一聲,戲謔道:“你莫不是怕了吧?”
誠然,激將法這招對付昱城王,那是相當有用。
此話一落,全然打斷了他的思緒,二話不說便應下了。
隨意雙眸一轉,閃過一個念頭,興致勃勃地說道:“不日前我下到陽間,發現陽間現下時興鬥促織,不如就玩這個如何?”
昱城王聞言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鬥蛐蛐,他甚是在行,此番定是贏定了。如此,心底便有了算計,頷首道:“可以,不過這賭注得先說好了。”
“那是自然。不知昱城王想要何物?”
後者勾了勾唇角,抱負盡寫滿在了臉上,一字一頓道:“我若贏了,你把肆寒給我。”
隨意聞言,做出一番吃驚模樣,張大了嘴巴,“這也忒狠了不是?”
話落只見她擰著眉頭抿唇猶豫了起來。
昱城王見狀,亦是擺出了方才她的模樣,揚了揚眉陰陽怪氣道:“你莫不是怕了?”
但見隨意倏忽一笑,唇邊笑渦淺淺傾陷,“既如此,我若贏了,你便把方才閻羅所輸之物盡數奉上。”
聞言只見他凝眉想了想,閻羅手下的寶貝確是名貴,可左右比不上肆寒珍奇。思忖了一番,終是下了決定,堅定道:“沒問題!”
不多時,桌上便擺上了一個鬥盆。朝內望去,還有一板塊擱在中間,隔成了兩段,此物視為閘。
兩邊各置一大蟲。只瞧這蛐蛐頭大腿粗觸鬚直,全身呈黑褐色,看似個頭小,但跳起來卻十分有力。
少焉,隨意與昱城王各站一邊對立而視,二人目目相覷,眼底暗潮洶湧。
一旁的閻羅瞧此,搖了搖頭,雙手負在身後,並未提起多麼大的興趣。左右輸贏與他無關,二人不過是都惦記著他的寶物罷了。
思及此,便欲離去。
驀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呼喚,腳下一滯。
“元辰,元楚,你們倆愣著作甚?還不過來一睹為師的風采。”
隨意這麼一喚,猶如在這黑濛濛的冥界之中點亮了一片明晃晃的光耀,令躲在元辰身後的元楚無處遁形。
元楚硬著眉頭跑到隨意身後,察覺有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抬眸望去。
與閻羅四目相對之時,只覺心下一咯噔。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熱情與冷寂交替變換著。
霎時,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