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自是聽見他的聲音,手持摺扇輕揚了揚眉。遂又朝司南作了作揖,“公主前來,小仙有失遠迎,實乃罪過。”
“無礙。”司南微微頷首,輕笑了笑,“聽聞太子道元辰仙子乃是他炎寒宮之人,故而我想今日設宴,元辰仙子不妨一道參加?”
隨意聽聞目光瞟向炎樺,只見他擰著眉,似極不情願一般,頓時心下了然,想必他是不願自己應下的。
見此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只道:“沒錯。小仙確實是屬炎寒宮的,是以一切決定但憑太子殿下定奪。”
此話一出,只見司南扭頭望向炎樺,輕頷了頷首,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
而後者卻抽搐著嘴角,硬生生的扯起一抹笑,“當然可以。”
只是他這話說的也忒生硬了些,若說是咬牙切齒也不為過。
隨意聞言粲然一笑,對炎樺作了作揖,“那元辰在此謝過太子殿下了。”
忽而想到了什麼,雙眸一轉,“對了公主。我可否再帶一人同去?”
話落司南看了眼她身旁的裘安,“是這位仙子吧?”
“正是。他乃在下的朋友,名喚裘安。”
司南只是衝其禮貌一笑,便道:“既是元辰仙子的朋友,自是可以一同前去。”
*
雖是近午,可月珠明宮的結界內仍如傍晚,星耀滿地。
隨意等人被一路領著去了舍雀殿落座。
宴會似是還未開始,只因滿目空席還未皆數添上,而主座之上也仍空蕩。
是以,隨意也鬆散了下來,等得直直犯困。忽地有些後悔沒在客棧內多拖延些時間,如此還能打趣打趣炎樺,瞧其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甚好。
不知過了多久,總算陸陸續續來人了。聽見些許聲響,隨意也裝模作樣的捋了捋衣袖,坐直了身板。
雖此地無人識得自己,可也要顧及幾分九重天的體面罷。
正當她餘光掃視到左側的席位也有人坐下時,隨意禮貌性的轉過頭去,抬了抬眼。
只是待看清來人的瞬間,她與那人皆瞳孔一震。
“怎麼是你?”
“你怎麼在這?”
二人異口同聲。
司南公主聞聲而來,走近了隨意,“元辰,你也認識百里域?”
隨意聞言挑了挑眉,看著眼前這個在陽間時說有要事而辭的江流,言語間帶著幾分揶揄,“百里域?”
與此同時,對面的江流也是唇角攜一絲玩味,幽幽道:“元辰?”
見二人語氣皆有分怪異,司南倒是有些拎不清了,顰眉道:“所以你們二人。。。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話音落下,隨意與江流皆是頗有幾分打量的目光盯著對方,就這麼怔怔看了良久,方才收回視線。
她衝司南輕笑了笑,遂搖了搖頭,施施然道:“不認識。”
江流聞言也是順了她的意,捻了捻袖間的琉璃珠子,“方才一看確是像極了一位朋友,不過此番再認真瞧了瞧,倒是陌生的緊。”
見二人紛紛否認,司南也不再追問,微微頷首便朝上席而去。
只是她不知曉,方才一番言語之下,二人的心底都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