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比武很熱很熱,可是蕭君武陰影下的地方很是涼快,比百渡夏日吃的冰棒還要冰涼,比秋雨後的第一場秋風還要舒爽。如果風雨來襲,這寬厚的脊背就是屋頂的個那根樑柱,雪域的那件披風,冬日鵝白大學雪裡的千里鵝毛。
蕭君武握緊了百渡的手,生怕這個風箏斷了線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從前車馬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現在世界很寬廣一生只能找到一個人。哪怕那個人來自另一個世界,另一片宇宙,另一朵星雲,超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內,只要你相信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站在角落地,默默地等待走失的你。
“渡兒,我們回京城吧,回去住些日子,你玩夠了我們再出去。”他神采奕奕,仿若真正的神妃仙子,百渡一直都知道,蕭君武其實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好看到她寧願被罰天國禁閉,也要從誅仙台的縫隙裡看他兩眼。
百渡曾在天國幻想過如果有一個人,披著星月而來,帶著三界嫁妝,她或許真的會答應了那個求親的人。只是上神無心,你想要強大就要捨棄你的慾望、幻想、夢境,那些只會成為你的軟肋,成為你前進的阻礙。可是如今她想要的正是這些莫名奇妙的阻礙。
“回去看看吧,看看我們楚王殿下究竟都收了哪些肥魚燕瘦的女子。”百渡故作輕鬆的說道,“你知道嗎?在另一個世界,一夫一妻制,國家法律強制一生一世一雙人,而我就來自那裡。那個世界很熱鬧,有時候你多走一步就是出國,所有的男性與女性平等,萬物共享資源,世界和平宇宙安泰。”
蕭君武聽到這句話,就知道百渡下一句是什麼,肯定是誇讚她那個世界的話語。百渡對自己生存的那個世界有一種說不清的迷戀,嚮往著那個世界的美好,夢幻著那個世界的未來,執著於所有未曾在目前沒有遇到過的驚喜。
“可是我的那個世界少了一樣東西。”百渡笑看著身影頓停的蕭君武,他害怕她回到那個世界,可是蕭君武明明妻妾成群。
蕭君武回過頭,欲言又止。最終轉過去繼續拉著百渡走到慎之坐的那一桌。她無比自信的說:“你那個世界少的,這個世界一定有。渡兒,這個世界也很美好,應有盡有,山川湖泊,蟲魚鳥獸,草語花香。門庭若市人才濟濟,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家有美人深藏屋中。
“渡兒,你只是見到的太少了,我會帶著你遊遍五湖四海,歷覽江山大河。比如寒山的雪,巫山的雲,京城的霧,北境的風,南海的樹,夜空的星,還有孤山的歷史遺蹟。長夜漫漫自己一個人看終極是有些孤獨的,若是姑娘不棄,小生倒是願意一路相陪,在這路上與姑娘做個伴兒,解解乏悶,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聽著蕭君武的話,總有一種買孩子的既視感,更有一種久逛青樓的感覺。
“蕭君武,你倒是沒事少去紅樓啊!這些姑娘書生的話都被你學了大半吧!”百渡質疑地問道。
蕭君武頓感危機來臨,剛才說順了就說漏嘴了:“渡兒,我身世可是清清白白的啊!哪次我去青樓不是帶著慎之,你不信問慎之,我都是在他的監督下才敢和那些姑娘門少聊上幾句,聊的也都是官隱之話,絕無其他。”
說完他那肩膀碰了一下慎之,讓慎之幫他說幾句。
蕭慎之嘴角邪笑起來和他父親一樣有魅力,但是這個嘴唇像百渡的一樣漂亮。因為這個嘴唇形狀,蕭慎之小時候被抱去尼姑庵。被那群老尼姑小尼姑狂親個不停,直到深夜老鬼告別了魏道姑才把慎之抱出來,抱出來之後也不敢再去皇姑庵了,就隱居在了孤山。
蕭慎之小時候很頑皮,挖出好幾個古人的墓,偏偏那些毒蟲子不敢咬蕭慎之,就都報復到老鬼頭上。每次老鬼把蕭慎之從山溝子裡叫回來吃飯都沾惹一身的傷,幸好沈公子帶的都是上好的藥,幫老鬼塗塗,那些流膿的大紅疙瘩都消失後,老鬼才罷休。
否則一晚上就只能伴著老鬼和慎之的爭吵入睡了,一個兩個月的小娃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大爺,一個說話不流暢但是每個字都很在理,一個說得賊溜卻不著邊調。沈公子無比佩服這兩個人扭轉乾坤的能力,白的都是黑的,黑的都是白的,聽他們懟人能將你拉入懷疑人生的深淵,並且長久不起。
蕭慎之看著蕭君武說謊不眨眼的樣子,隨口皺了一句:“庭花苑的那個不是早就生了個女兒了嗎?我見你還挺待見的啊!”
百渡了然的點了點頭,果然是親兒子。
“二哥,庭花苑,外面傳聞楚王為了一個花魁一擲千金,單獨開闢了一處小苑給美人居住。夜夜笙歌不停,想必就是那位梨花女子吧!”百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蕭君武。
蕭慎之將許牆拉到身後,畢竟母親這副樣子確實令人害怕,可是父親終究是要有人治一治的。他拉了拉母親的衣服,補充道:
“孃親,解憂館的資料記載不全,父親還為那位梨姨種了一院的梨花,花開之時可美了。並且坊間傳聞也有差異,父親掌管解憂館的那幾年,可是動用解憂館館主的許可權刪去了不少訊息,什麼醉陪湘夫人,夜觀美人浴,仔細找找就會發現還有更多,對了,孃親,父親可是連屬下的妻子都不放過。”
蕭君武慌忙地後退搖手,迎著百渡殺人的目光解釋道:“不是不是,渡兒根本就沒有這燈子事情。那是他孝敬我的,跟我沒關係,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那女人是他妻子,這不第二天就還了回去嗎?”
蕭慎之第一次見父親這種樣子,就像是看母親逗猴一樣有趣:“可是那位將軍不是因為父親誇了一句:愛卿妻子長得甚是得本王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