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謝還因為清酒度娘不給他求情的事情而慪氣。
“小謝,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魏道姑不好說話,如果我當時給你求情,我肯定也會被她關進來的,到時候誰給咱們送飯啊!”
清酒度娘此時有一種老者的語重心長:“你仔細想想,這個皇姑庵除了我還有誰對你最好,今日我還冒著生命危險,從廚房偷了一陣醃製的胡蘿蔔,你肯定喜歡。”
蘇謝心中還是有些氣憤不平,從地板那拿掉磚塊,伸出手,說:“我先嚐嘗好不好吃,如果好吃的話,我就原諒你。”
小孩子脾氣,清酒度娘心裡想到,你原不原諒我是說的嗎?有本事別原諒我,別吃我給你送的饅頭,也別喝我給你引過來的水,看誰遭殃。
秉著家和萬事興的原則,清酒度娘說:“是是是,蘇公子您說的都對。”
蘇謝接過饅頭和胡蘿蔔,一個熱乎乎軟軟的,一個微鹹咬一口十分清脆爽口。
“阿晗,我已經得了店家十文的報酬,配得上這頓飯,日後我還要掙得更多,給孃親和所有的師傅們買一院子雞蛋,吃也吃不完。”
道骨們為了修身養性也忌口,不吃凡間燻腥之物這一點活得還真的有點像一個和尚。不過他們也不能沒有營養,所以逢年過節廟裡面香火旺一些的時候,就下山多買些雞蛋,做一頓豐盛的雞蛋全宴。
“用得著你費勁嗎,掌廟一封書信,皇宮裡那些人不都得乖乖地把自己的東西雙手奉上來。”清酒度娘靠著木屋子坐下來,從袖口拿出那封書信——蕭君武從關外寄給她的書信。
蘇謝吃完了胡蘿蔔後,剩下一個饅頭嚼著沒什麼勁兒了,就放慢了速度,說的話倒是很清晰:
“阿晗,你是真心中意那個人的嗎?就是,說得俗點就是喜歡的那種,你是真心喜歡他的嗎?非常非常喜歡?”
清酒度娘仰著天,說:“我不知道何為喜歡,只是我見不得他受苦受累。我想著動用解憂館的勢力,把這個朝廷覆滅了拱手相送於他不是更好嗎?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收到這些書信,比讓我直接看到他收下禮物更加高興。”
蘇謝說:“那可未必,一個小小的解憂館,還想搬倒朝廷?真是說大話,小女子不知慚愧,說大話掉掉大牙。”
清酒度娘搖搖頭,他把解憂館想得太過簡單了。
“那是你對解憂館瞭解的還不夠徹底,解憂館的背後可不只有百生門,還有寒山、有書院、有巫山、有蕭氏的暗影殿。一根線牽連著這麼多人的利益,這就是為什麼它這些年生意不怎麼好,卻還能屹立在原地的原因。”
“蘇謝,有時候停止奔跑,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別人的背影,還有那些比你先停的人,那些跑的很慢卻與你擦肩而過的人。”
她這句話說的有點深奧,蘇謝聽得不是很懂,但記到了本子上,作為一名優秀的言情小說作家,你必須紙和筆不離手,俗諺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就是這個道理。
蘇謝誇獎清酒度娘道:“阿晗,你說的話這麼有哲理,完全不象是陷入愛情的人。我總覺得你去了一趟北境人更聰明瞭,難道是哪裡的山水養人麼?回頭我出來了也跟你走一遭,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寶物,竟然能讓你變得更加聰明。”
這句話,聽著總像是在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