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上去等她,她見到我後,應該會驚訝,你們不要告訴暖暖。”老爺又上了幾節臺階,又停住告訴驚呆的眾人,笑著搖頭無奈地自駁,“不對,曖子,曖子先生。”
遠去的背影,是期待的摸樣。
“嘶,媳婦兒,你擰我幹嘛?”
“是真的嗎?”大圓眼媳婦兒眼睛睜得像個銅鈴,不確定地看向樓梯,那個擁有雄偉背影的男人,暖暖,夏皇,是嗎?
“咋不是呢?”
樓下寂靜之後,一片喧譁,議論紛紛。
蕭衍走到這個空落落的十七層,地方很大,頂一個東宮。八個方位屋,可以縱觀整個孤山。曖子的住處,以素色為主,但都是江南秀錦,看著平平無奇,極盡奢華。
呵,像暖暖,像他的小暖暖。
蕭衍在十七層體驗了一把孤山曖子的生活,吃喝普淡,趨於無味。
他等了三天,卻願意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三天。
因為,
三天以後,屍體浮出水面。
住在望海樓十七樓三天的夏皇,帶著那具屍體,隨著木筏在南海漂泊。
他並不悲傷,只是說:“暖暖,我們在一起了。”
皇與後只是片面的死亡,如同一道沒有來源的直線,看不到兩頭的端點。
這就是為人所知卻不被記載的歷史,不是不想記載,而是神靈要把這段殉情的故事抹殺掉。凡是寫下的相關文字,紙墨、刻印等等,在第二天都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不論你是把它藏到密室或者墳墓,它都會消失,甚至有瀕臨死絕之人曾看到這種奇異景象,寫在錦緞上的字慢慢消失,化為無物。
但不許世上容納這個故事的神靈,大有來頭,連成神後執掌地獄的夏皇也奈他無何。
回想了那麼多,如今的皇與後,處於決裂邊際。
三高二低的小樹林中,夏無辛一怒,萬物凋零,百生枯敝。
“帝月,你從暖暖體內出來,你想要地權我給你。”粗布藍衣的神靈摳出自己火紅的雙眼,虔誠地雙膝跪地,雙手將火紅的眼珠子呈遞出頭頂。
“汝等以為這次單憑地權就可以了事嗎?”夏無辛生氣地大吼,上萬頭雄獅在她背後湧現,“當初汝擾吾南海安寧,生生掘出吾之墳墓,怎麼沒這麼謙恭過?吾不言不代表吾不會言!”
“二哥,這是怎麼回事?”百渡站在蕭君武背後,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頭。
蕭君武摸摸她被風吹亂的頭髮,熟練地摘下簪子重新盤一遍,溫柔地笑道:“無辛前輩身上有一個神靈,大腕,難請。但不用擔心,你站到後面,我去幫祖宗。”
有祖宗在場馬力全開,蕭君武身上的靈力也能用出來一點,但是幫祖宗對付無辛前輩身上的那個神靈,足夠。
他站在蕭衍身後,扶祖宗起來。身為夏皇,除了媳婦,誰都不能下跪。
“祖宗,我來幫你。”
“不必。”蕭衍淡淡開口,好像是心悅誠服地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