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親自跟陸乘風交手,是很難體會他厲害的。
這一點,圍觀的班圖高手還沒有深切的體會,但決鬥中的雀瑟,卻已經真切感受到這點。那道攔住自己的流心·狂,看似沒有七階劍技那樣聲勢浩大,但蘊含的力量卻十分恐怖,而且凝而不散。對撞的那一刻,就連他引以為豪的冰凌圖騰都受了損傷。
但是,眼前這個人卻像是若無其事!
平日裡,雀瑟也曾經跟同族的高手切磋過。用強大斗技對攻的時候,就算雙方彼此都有剋制,硬接之後都會氣血沸騰,受到反擊力道的震傷。更何況,剛才那一擊他已經毫無保留。可眼前這人,居然只是身形一晃就穩了下來,連口粗氣都不喘。
這樣的敵人,自己真的能打得過嗎?
看到陸乘風眼神的冷意,雀瑟的心裡有些動搖了。可是,一想到周圍還有那麼多同族的高手都在看著自己,他就重新振作起來。就這麼向一名比自己還低一階的人類認輸,自己日後就沒法抬頭了。所以,就算拼個兩敗俱傷,他也必須戰鬥下去。
好在,對方終究只是六階。
雀瑟相信,剛才那種程度的劍技,一定是對方最強的招數了。就算有什麼特殊的訣竅,消耗也必然極大。這傢伙看似若無其事,說不定已經是在強撐了。自己只需要再來幾次,就算耗也能把他耗死!
這樣想著,雀瑟大喝一聲,奮進餘力再度殺了過來。
如果是講究的敵人,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認輸了,畢竟剛才的優劣已經十分明顯。因此,看到雀瑟糾纏不休,陸乘風不由有些惱怒。他當然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所以光劍一揮,再度發動了流心·狂。
藉助十米的助跑,這一道跳斬有著絲毫不亞於剛才那一擊的力量。
又是結結實實的硬碰硬!
雀瑟顯然沒料到陸乘風猶有餘力,眼看那宏大的劍技再度降臨,他一咬牙,揮舞圖騰迎了上來。交匯的那一刻,他只覺得圖騰上傳來了超乎想象的冰寒力量。他的雙手被震的一麻,差點沒把武器拋開。那股奇特而又精純的冰寒力量,也順勢侵入他的體內,加劇著他的傷勢。
“不要再打了!”
旁邊的圖蒙臉色有些難看,開口喝止他。現在停手,雀瑟回去後只需要休息一兩天就能恢復。可若是再打下去,傷到元氣,那可就不是三五天能夠養好傷的了。
圖蒙的話,讓雀瑟有那麼一絲心動,但內心掙扎了一瞬間後,不甘心、不信邪的念頭,還是重新佔據上風。抱著一點僥倖心理,他將已經到咽喉的血重新吞了下去,掙扎著再度撲了上來。
之前三重錘擊時的紅色霸體光芒,也再度出現。那鮮紅的顏色彷彿血液,在周圍六堆火焰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唉。”
雷諾、圖蒙兩人,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負手而立的奧爾卡雖然面色同樣不善,但手指動了動,最終也沒有阻止他。
於是,困獸猶鬥的雀瑟,做出了讓他這些年來最後悔的決定。
一秒之後,他就在陸乘風第三記流心·狂的轟擊下,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還沒等落到雪地上,雀瑟就在空中陷入昏迷。最後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噴出口的血液在雪夜的空中迅速凍成冰珠,然後就覺得渾身冰冷無比。
“可惡的……人……類。”
沒人聽到他最後嘟囔出的幾個字,只有陸乘風猜到個大概,但也懶得理他。
“快上去看看。”
圍觀的高手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兩個跟雀瑟認識的班圖人出列靠了上來。檢查了一下雀瑟的狀態後,他倆才鬆了口氣,對周圍點點頭。
陸乘風對自己的攻擊是最清楚的,他收起劍,淡淡道:“放心,我最後一擊留手了,他回去後養幾天就會沒事。”
然而,儘管他的確留手了,但這些班圖高手並沒幾個領他情的。
“哼,我們班圖族的勇士,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僥倖贏了一把,就真以為自己是高手了?這幅讓人不爽的口氣是什麼?”
“不過贏了雀瑟一場,有什麼好得意的?”
一群高手或是譏諷,或是嘲弄,或是鄙視,就是沒人肯定陸乘風剛才表現出的戰力。甚至,有其他班圖高手在心裡暗暗盤算,待會自己是不是要接著下場。有之前雀瑟的消耗,又幫自己探查了虛實,自己肯定能夠擊敗這個人類,一舉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