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馬車裡瞌,倏地馬車蹣跚,碰到了她的頭,車伕惶恐道:“薛姑姑,對不住。”
薛魚兒是個好說話的,“沒事沒事。”
她驀地想起了什麼,酸心疾首地罵了一句。
回宮之後,她先去和楊玉覆命,後者挽留她坐坐,她只說有事,急忙往外跑。
月見見她回絕楊玉都有些驚奇,替她回答道:“娘娘,魚兒姐便是如此風風火火的性質。”
楊玉道:“沒事,我覺得和她挺投緣的。適才說到何處來著,你繼續說——”
“……皇上很生氣,又讓人當朝打那些御史板子了。”
心軟如她,說到這裡卻覺得最解恨。
皇上和娘娘久別相逢,內心別提多高興了,那群老不死的卻和皇上說什麼娘娘流落在外這麼久,生怕明淨難保,要皇上廢后。
這種特地動皇上逆鱗的蠢貨,打死也該死!
誰不明淨了?謾罵他們全家女性!
和薛魚兒相處時間長了,耳聞目染,月見也多了幾分彪悍。
她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別說她和司馬仲徹完全沒什麼,在被擄走、她又喪失印的環境下,便算發生了什麼,她也會體恤自己。
沒什麼比人命更主要。
她和秦謝舟相逢幾個月以後,後者歷來不提這件事兒,乃至有意逃避,生怕給她導致困擾,楊玉內心很清楚。
秦謝舟都不說什麼,其別人還逼逼,這不是找削嗎?
“衛大人……我爹有無協助勸說?”
這些陳腐的御史雖說討厭,也不值得和這些老古董計算,讓他們閉嘴便行,打死便沒有了。
因此楊玉想著,這種環境下,衛淮應該出口勸一勸,做個架勢嘛!
“勸了。”寶兒面無表情地道,“衛大人說,不應該只打他們,應該貶官放逐。”
楊玉呆住,隨便笑了。
秦謝舟早說衛家風格彪悍,此時聽起來,真解氣啊!
“對峙說話的人都打暈了,剩下的便沒人說話了。”寶兒道。
這件事兒她最清楚,因為今日上朝的時候她便在秦謝舟背後,穿著後宮女官的衣飾。
秦謝舟讓她去,便是想報告朝臣們,皇后娘娘的人在這裡,你們亂說會被皇跋文恨,結果這些御史或是這麼討厭,也難怪秦謝舟生氣。
秦謝舟自己回來卻對這件事兒隻字不提,反而興致勃勃地和楊玉盤算著別事兒。
“八月十五有多久?”
楊玉驚奇道:“有一個多月呢!今日才七月初二,有什麼主要的事兒嗎?”
秦謝舟笑著點點頭:“八月十五要設宮宴召喚王公大臣和命婦們,你重要嗎?”
楊玉茫然:“我?到時候我要見他們?”
“嗯。”
楊玉略一想便清楚過來,秦謝舟是把此次宮宴當成了她回來之後正式出面的機會,因此要盛大地放置。
她其實有點重要,因為她不太適應成為全場核心。
她又很清楚這是務必的,因此咬著牙道:“我行,我不重要。”
這是她的義務,她務必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