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麵前的男子經歷過這麼多?
雖說她覺得不可能以盡信,秦謝舟對她有問必答,她沒有挑出任何破綻。
而且楊玉察覺自己,不知不覺中,經淚流滿面。
那不是聽別人段子的震動,那是一種猶如親歷的感同身受。
秦謝舟道:“……我曉得你此時不敢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他最大水平地站在她的角度思量,想她過去一片空白,此時應該是如何的茫然無措。
他心疼萬分,恨不得以身相替。
轉念一想,如果兩人註定有一個人要經歷這種磨難,那或是讓他做難受的復甦者吧。
“你,”楊玉斟酌著道,當心翼翼,“是不是想要把我接回來?”
“我是這麼想的,而且恨不得立馬便這麼做。”秦謝舟臉上露出苦笑,“我不會。我曉得你此時很發慌,拿不定主張,不曉得誰說的是實話,你內心想著反響水村過你自在的小日子是很女人的……”
適才楊玉經報告他,她僅有響水村的印。
楊玉呆住了,因為秦謝舟說出了她的心聲。
雖說和司馬仲徹相處的時間更長,和麵前的男子相處一個多時候,她不得不認可,內心的天平經傾斜了。
她不斷提示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是在始終的鬥爭中親信知彼,因此對自己瞭解才更深入,能力直擊民氣,她或是掌握不住地想要相信她。
——他為她墮淚了,而她心疼了。
有一剎時,楊玉險些想說,這莫非便是隨心而動?
兩人臨時之間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又墮入了默然。
楊子陌站站起子,踉踉蹌蹌上前咬了咬楊玉的裾,仰頭滿眼含淚地看著她。
楊玉落花流水,心軟得烏煙瘴氣。
她伸手摸了摸楊子陌的頭,後者溫順地把頭靠在她手上,一動不動。
楊玉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楊姑娘在嗎?”裡頭傳來一個婢女的聲音。
楊玉識別出這是胡琦身邊婢女,不曉得為什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站站起來緩步出去,開門後用身子擋著門,淡淡道:“有什麼事兒嗎?”
她內心很慌,不曉得適才自己為什麼下意識便這麼做了。
婢女道:“三公主請您過去一趟。”
“好,你先回來覆命,便說我換身衣服便來。”
“是。”婢女恭恭敬敬施禮後離開。
楊玉關掉門,對秦謝舟道:“我此時內心很亂,給我些時間理順下。你先走吧!你在這裡也不平安。”
“我無處可去。”秦謝舟道,“這是南疆的地方,我和司馬仲徹又格格不入,能不可能以讓我在這裡藏幾日?你安心便是,我不會打攪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心中最苦楚。
楊玉垂頭道:“我以為你不會安心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