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容老漢人經拄著柺杖進入,瞥見“楊玉”,頓時肝火中燒,“她怎麼在這裡?禹修,你不會還想著她吧!”
薛魚兒用楊玉的聲音道:“安心便是,我不想著你兒子了。我今日來,是帶人抄你容家了!老太太,沒想到有今日吧!”
容老漢人大驚失色,看向秦禹修道:“裡頭的那些人,吵喧華鬧的,我正想來問問你怎麼回事?真是她所說的那樣?”
秦禹修笑著點點頭:“是啊,娘,今日兒子也淪落到這種境界了。”
容老漢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你還笑得出來?”
她不敢相信,全部都最好,她的兒子經位極人臣,她身邊無數逢迎之人,怎麼一夜之間,便大廈將傾,十萬火急了?
而且秦禹修此時輕鬆的表情,更給了她希望。
如果不是中有數,除非秦禹修瘋了,不然他在這種環境下,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秦禹修道:“苦笑都經轉變不了卻局。娘,您回來計劃一下吧,這一次,兒子疲乏迴天。”
容老漢人面前一黑,頓時便站不穩了。
她身邊的婢女忙去扶著她,同時淚流滿面,不曉得自己將來會被如何處分。
“娘,繁華險中求。”秦禹修道,“從一開始回京,我便做過最壞的希望。奉行變法也是,這世上,哪有無危害的功德呢?更何況,昔時欠下的債,老天都看著,此時只是償債而。”
“你在說什麼?”容老漢人怒不可能遏,“欠下了誰的債?你說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她用顫抖的手指著薛魚兒道:“你都是被這個女人毀的,都是這個女人!”
秦禹修閉上眼睛,經懶得再看她猙獰神志。
他想說,楊玉昔時為他付出那麼多,半點都不能感動您老人家嗎?
他懶得說了,因為他曉得,他娘才是至死不悟。
此時死蒞臨頭,再去分辯什麼,真是浪費舌。
“娘,她不是楊玉,她是薛魚兒。您回來吧,我想和她說幾句話。”秦禹修淡淡道,再睜開眼睛,眼底經一片清靜。
人命的最後時候,他可以放下孝敬的負擔。
他不是什麼善人,他娘,更如此。
在對楊玉這件事兒上,秦禹修後悔,也訴苦。
雖說全部,都來不足。
薛魚兒換回聲音,道:“容老太太,我們家夫人,歷來便沒有想過要做您的兒媳婦。這福澤呀,依我看,人是沒法消受的。貓可以,沒有大條命,不敢當您的兒媳婦。”
“禹修,禹修,”容老漢人聲音經忙亂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和說清楚!”
“秦驍,裡頭的人是秦驍的。”秦禹修道,“娘您回來吧,如果是您不想死,也可以等著秦驍來。兒子不孝,生怕要先走一步,遙遠不能盡孝了。”
容老漢人這下,是暈了過去。
秦禹修扶住她,對她身邊的兩個婢女笑了笑:“扶老漢人回來。有勞你們了。如果可能,我會和秦驍說,讓他放過府裡的其他人的。楊夫民氣地善良,最不稀飯的便是株連之事,因此我猜你們都會平安無恙的。”
兩個婢女垂頭稱是,內心略安穩,又都很疼痛,煩悶地齊力把容老漢人攙扶了回來。
“適才說到何處來著?”秦禹修端起眼前早冷掉的茶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