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此時內心很亂。
靜女人人的突然插入讓她混亂。
她不清楚,為什麼靜女人人要倒戈一擊;她曉得,剛死了一個太后,此時又換了一個太后;更有身子者,此時還多了個秦禹修。
從前溫昭再怎麼左袒太后,也總不會害秦謝舟;此時……秦禹修要秦謝舟的命。
秦禹修嘆了口,“姐姐,我要走了。有空我會來看你的;我會嚴令金吾衛保護好你們,不會讓任何人再兇險你朋友。”
說話間,他拿起手爐塞到楊玉手中,看著她,眼光懇切而心疼,“姐姐,下次想要什麼,讓人報告我一聲,別再用這種兇險方法,我很心疼。便算你不能承受我,那先把我當成弟弟,可以嗎?”
“我想要你死。”楊玉面如果冷霜。
“如有一日能為姐姐而死,我會含笑地府的。此時,便讓我暫時在世,好好彌補姐姐。”
說完這話,他笑了笑,嘴角酒窩深深,人畜無害。
昔時,便是這張臉讓她丟失了自我。
此時,她再也不會被騙。
楊玉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秦禹修經走到門口,嚴令道:“以後誰敢突入內院,殺無赦!”
他沒有任何武功在身,歷來都只是文臣,說這話的時候,氣焰凜然,令人不敢小覷。
楊玉相信,如果秦禹修幼年的時候有前提,此時定然也是文武雙全……的禍患。
楊玉帶著月見和寶兒回了內院。
月見這才撲過來看楊玉的傷口,哭著道:“夫人,您嚇死我了。”
一貫重要楊玉的衛夫人倒坐在榻上沒動。
她自然也心疼,更是覺得安心便是。
楊玉這般豁出全部,乃至行使秦禹修對她殘留的好感,這種為了更好活下去而做的起勁讓她安心便是。
“沒事,我恫嚇他們而。”楊玉道,而後她看向寶兒,“寶兒,你過來坐。”
寶兒垂眸淡淡道:“夫人,我沒事,我是無法對他動手。我曉得我這般讓夫人掃興了,以後我再也不會。”
“我沒有掃興。”楊玉拉著她的手,“我想和你說,袁傲這個男子不可能。”
最至少,他得先是個人。
袁傲當眾打她辱她,何處能算是個人?
“……他可以無權無勢,可以一寒如此,他不能一寒如此,人品要規矩。”楊玉道,“始終也不要相信男子說的,是因為太愛你才對你著手。打人這件事兒,有一次,便會有無數次。也不要說什麼誤解,誤解便可以打人了?”
這一輩子如此漫長,兩人要經歷風霜雨雪,要經歷柴米油鹽,衝突摩擦在所未免。
袁傲讓楊玉覺得,這個人很狂躁自我,又有暴力傾向,不值得交託平生。
如果是從前,她定然覺得寶兒有主張,不會對袁傲如此的人包涵。
此時看來,好像她想錯了。
因此她要把寶兒拉回來。
寶兒垂頭道:“夫人,以後不會了。這件事兒,便此翻過去吧。”
她這麼說了,楊玉還能說什麼?
“那你下去好好歇著。”
“我不回來,我在這裡陪著夫人。”
“那也好。”
楊玉這才和衛夫人提及新任小天子的事兒。
月見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寶兒垂頭卻在內心想,在夫民氣中,她選定什麼樣的良人,比天子更迭如此的事兒更重要。
楊玉和她說話時候確當心翼翼,那種生怕她陷進去又怕語氣震動她的謹嚴,她銘感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