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楊玉眼前話多,險些很少說起裡頭的事兒,都是兩人伉儷生活的小情味而。
他在這個地位上,高處不堪寒,要想要做的事兒太多。
他和溫昭,都是朝廷的國家棟梁,露臉的時候,都是溫昭頂著,他則默默藏在背面。
“擔憂了?”秦謝舟笑道。
“不是擔憂夏一鳴,也不是擔憂東羌,而是想,你不想同我說,怕我擔憂的事兒有多少。”楊玉幽幽地道,“我的確也幫不上什麼忙。”
政治眼力和政治覺悟,這是她短板;比起太后、衛夫人這些人精便不提了,便是比孟語青之流,她都減色不少。
“你還要幫多少?”秦謝舟笑著捏捏她的臉,“你這麼能幹,經把為夫比得萬分細微。你挑選的那些人,現在經開始給我協助了。”
楊玉採納的是講授和練習相結合的決策,第一批最優秀的經去虎帳“練習”。
楊玉抬頭躺在他懷中道看著他,眼神亮晶晶的,“大哥你別騙我。”
“騙你什麼了?”秦謝舟把手指插到她的髮間輕輕摩挲。
“你那麼忙,哪有工夫管雞零狗碎的小事?反應是你給我做面子,存心把這件事兒弄得人盡皆知,生怕不曉得我幫了些小忙。”
“這麼伶俐,怎麼嘉獎你?”秦謝舟垂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眼中星光綻開。
“嘉獎我個兒子?”楊玉伸手勾住他下巴。
“現在?”
楊玉眨巴眨巴眼睛,“那以後起個名字叫車生?”
兩人都笑倒了。
楊玉敢安心便是大膽調、戲他,因為曉得他也是個正常人——傳統能幹出車、震事兒的,真不叫正常人。
想想女人衣衫不整,面色泛紅地從馬車下去,之前可能有難以形貌的聲音被人聽到……不被人罵成***蕩、婦才怪。
恩愛不要緊,回家關掉門來,便是鬧個天崩地裂,床榻櫃倒,說什麼,做什麼,你情我願,誰也不能說什麼。
楊玉始終覺得,情愛這件事兒,以不影響任何人,也不讓自己尷尬為基本前提,也是對自己最至少的尊敬。
秦謝舟非但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下馬車之前還幫她把歪掉的髮簪扶正,而後才掀開簾子把她下去。
把她送回家,秦謝舟便去了虎帳。
楊玉不說,內心清楚,周疏狂的話,讓秦謝舟有了壓力。
便便之前他不會不防,現在也總要去查漏補缺。
生兒子的事兒,看起來今晚是不是行了。
周疏狂的女兒洗三那日,楊玉被請去了。
洗三其實是孃家人和穩婆列入,楊玉想想,周夫人沒有什麼孃家人,預計沒人可請,因此便按照禮貌,計劃了一份孃家人該計劃的東西。
結果去了之後察覺周疏狂也計劃了一份,想來是怕周夫人尷尬。
周夫人自嘲地道:“玉兒,請你來,其實是沒什麼人可以請了。”
楊玉面上半點不見為難,“我比你強的,便是我有娘而。你以為,便‘京城雙璧’的好名聲,烏泱泱送禮的人中,我能比你多挑出兩個誠心至心的?”
周夫人被她說笑了,“是如此,現在不一般了。你幫了秦驍那麼多,交好各家夫人,又憐貧惜弱,名聲方興未艾……我性質從小便冷,又清高堅強……”
聽著她口中的傾慕,楊玉呆住了。
她也是他人傾慕的物件嗎?
“我那些都何足道哉。”楊玉道,“再說各家有各家的情況,周疏狂是孤臣,你如此才是很女人。”
說完她又岔開話題,笑道,“可給大姐兒取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