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楊玉經曉得了他的身份,不然要是從秦禹修口中曉得被詐騙,那這件事兒生怕便難善明晰。
因為楊玉除了之前的各種憤懣之外,生怕還增加了一層——被前任戳破不美滿的為難和大發雷霆。
他內心嘲笑,老子早坦白了,要你個小白臉馬後炮!
看棠棠怎麼懟死你!
楊玉內心也很震悚,她不動聲色地道:“如果你想報告我,秦謝舟和吳防寒、楊緞令走得近,那便不必了。我早便曉得,他和他們來往身子密。從我救他的時候,我便曉得他是秦溫之亂中受到殃及的人。”
“他是秦老漢人孃家人的事兒,也是姐姐假造的吧。”
“是又如何?”楊玉嘲笑,“與你何關?”
秦禹修垂頭:“我曉得昔時姐姐經是受過溫昭的恩惠……”
“你和我提昔時?您好大的臉!”楊玉毫不客套地道。
“是,都是因我而起,我不配。”秦禹修道,“不看著姐姐嫁人,我不安心便是。我希望姐姐能過得美滿,因此在你嫁人之前,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算是我對姐姐難以彌補的歉疚吧。我曉得姐姐不承受,這是我想做的。”
“空話這麼多,你直說便是。”
“好。我也是這幾日中間無意察覺,秦謝舟便是秦驍自己。”秦禹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楊玉的反應。
楊玉電光火石間想到了許多。
離婚這件事,除卻其時的腦殘過激反應之外,她經很淡然了。
不原諒,不代表這一頁沒翻過去。
你作為背叛者,既得長處者,還要回來假惺惺地說“我希望你過得美滿”,這便是赤果果地噁心人了。
怎麼,還得逼下崗的前任給你出個判定證書,證實你是優質渣男嗎?
她其實厭惡秦禹修的演出,內心嘲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給我說什麼聊齋。
不便是演戲嗎?老孃沒得過奧斯卡,最至少還見過奧斯卡呢!
她立馬裝出震悚、不敢置信的神采,適可而止地以後退了兩步,半晌後才扭過身子道:“不必你報告我,我早便曉得了。”
各位評委請舉牌,她把一個受到詐騙,卻在前任眼前打腫臉充胖子的堅強女人,演繹得是不是滿分?
秦禹修有個好處,也是弊端,他周密,如果碰到否決一件,會一條一條,一層一層遞進地列出來,以理服人,贏得有理有據。
他講話了。
“姐姐,你何必掩耳盜鈴?如果你早便曉得,為安在秦老漢人眼前還一次次提起秦謝舟?你心悅的如果是秦驍,還會回來和這些人浪費時間嗎?你眼裡揉不得沙子的。”
“有,如果你曉得他是秦驍,也不會放縱別人毀謗他,卻不挑明他的身份。”
楊玉腦海中倏地閃過了一道光,照亮了之前沒聯想到的細節。
“秦禹修,花想容裡你放置了人;楊國公府你也放置了人!”
紅線是他的人,前兩天在花想容失心瘋一般語言攻打秦謝舟的婢女,也是他的人!
那次攻打,是秦禹修出手前的最後試探,他想看看,自己在秦老漢人眼前是否說謊,是否不曉得秦謝舟的身份。
而自己其時的反應,讓他以為確不知情,因此才有了現在的連夜相告。
便這麼一件小事,便為了嗾使自己和秦謝舟的干係,秦禹修便費了這麼大心理,轉了這麼多彎。
楊玉細思極恐。
她以為自己扶持了秦禹修,現在想來,以他的心智,莫非沒有自己便不能實現學業了?
到底誰才是誰眼中的目標?
“姐姐,我對秦謝舟的來源連續不安心便是。”秦禹修苦笑,“我也曉得你不會想讓我加入你的事兒,因此只能黑暗調查,證據的確再來報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