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為他的貪圖和懦夫付出代價了。
秦謝舟便如此隨著楊玉，看著她便如此渾身溼漉漉地走出去，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了。
“等等，棠棠……”他有些生澀地喊出了自己在心中經操練過無數次的名字，想要伸手去碰她，卻又不敢，停在離她幾寸遠的地方，艱苦地道，“你不能便如此出去。你在這裡等我，我找人找來喜。”
楊玉沒說話，直接坐在了附近的石凳上。
她腦子到現在還是懵的，似乎在夢中一般。
秦謝舟，他便是秦驍啊！
其實現在追念，全部並不是無跡可尋。
楊緞令和吳防寒的態度便是很大的破綻。
可嘆她連續都沒有往那邊想，因為她無法信賴，相處那麼調和的秦謝舟，是自懼怕，生怕避之不足的秦驍。
現在她有點信賴自己是重生女主了。
溫昭、秦驍，這朝堂之上一文一武最望而生畏的人她都認識，還友誼匪淺，呵呵。
憤懣嗎？有，更多的是茫然。
我是誰，我在何處，我要幹什麼的茫然。
她現在便想找個地方，關掉門躺著，個昏天身後，歇息好了再重新面對這個魔幻的宇宙。
秦謝舟站在她身邊，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不曉得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來喜和楊子陌都來了，楊玉在樹叢之後換好衣服，帶著她們離開。
楊子陌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兒，還親暱地去咬著秦謝舟的褲腳拉他一起走。
“子陌！”楊玉的聲音猛地拔高，“走！”
秦謝舟立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她們走遠。
方才，她還在水裡舞蹈嘲笑。
現在，經恍如隔世。
秦謝舟覺得自己手中握著流沙，越想起勁抓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沙子一點點從指縫間溜走。
來喜問楊玉：“姑娘，你怎麼落水了？你是不是和大爺打罵了？”
楊玉不回覆，也沒有停下腳步。
來喜不敢說話了。
“我要回家。”楊玉說著，似乎感情的閘門剎時被翻開，淚水刷地便落下來。
不曉得楊瓊瑤在秦老漢人眼前說了什麼，沈嬤嬤來傳話，說秦老漢人很生氣，讓她前去回答回答。
楊玉嘲笑：“我心境便好，不想去。”
沈嬤嬤還想說什麼，便聽她道，“你便如此去回。想在我眼前耍尊長的威風，便朋友們一起死，重新投胎，有機會。”
沈嬤嬤灰溜溜地走了。
來喜當心翼翼地道：“姑娘，你今日火氣是不是特別大？”
“是。”楊玉深吸一口，道，“你想不想家？”
“想啊。能在姑娘身邊，也沒有那麼想了。”
來喜和楊玉說了，想在她身邊待幾年，賺點錢緩解家裡的壓力，也給自己備一份嫁奩。
“要是什麼沒有，別人必定嫌棄我。”她如是說。
楊玉道：“曉得你想家。修理東西，我們回家。”
離開京城這個鬼地方，讓什麼秦驍什麼秦林則都去死吧！！！
來喜目瞪口呆：“那，那大爺怎麼辦？他隨著你回來嗎？要做上門女婿嗎？”
楊玉：“……你管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