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陌眼神有點委屈,不便是一頭蠢鹿嗎?以後等它長大了,還能咬死猛虎呢!
楊玉壓下心中的震悚,拍拍它的頭道:“你很驍勇。聽到司保護說的了嗎?以後不能讓人曉得,不然便有人把你從娘身邊搶走了。”
那人沒有騙它。
楊子陌變得驚人的壯大,一定是這些日子在寺廟裡,它偷偷去後山覓食,開始吃生食才會如此。
這便是天意吧。
楊子陌:不是天意,是我孃舅,是我孃舅!
它娘,經忘了孃舅了。
這倆人吧,也真是的,一個一去無蹤,一個再不提起,真是浪費它的感情。
山中時光,清靜流淌。
京城。
“將軍,我沒事了。”吳防寒躺在床上,面無人色,面頰深陷,看不出昔日翩翩正人之風,卻還在寬慰秦謝舟。
秦謝舟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把他從詔獄中救了出來,而且是光明正直地救出來。
中間各種崎嶇,經何足道哉。
此時是在謝家,國公府裡,只是秦謝舟潛藏在暗處,無人的時候才會出來。
明面上,是國公府託人找路線,吳防寒又寫了悔罪書,皇上網開邊,判他放逐。
後來又有貴妃娘娘討情,皇上容許他養好傷之後再上路。
“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秦謝舟道,“緞令經去接楊玉了。她看了我的信,一定會進京的。”
吳防寒的腿在詔獄中被打斷,雖說此時接上了,誰也不曉得將來能病癒到何種水平。
這種 攻擊,關於一個武將來說,是致命的。
吳防寒卻沒有露出頹然,笑道:“如果是好不了,將軍您收我做幕僚吧。我專管糧草,您也曉得我只進不出,必定能管好。”
秦謝舟卻沒接這話,負手看著窗外無際的暗夜,篤定地道:“她可以治好你,一定可以。”
吳防寒對楊玉沒有那麼多的瞭解,看出來秦謝舟這些日子的牽掛,簡直可以用魂牽夢縈來描述。
他關於楊玉進京這件事兒,並不像秦謝舟這麼堅定。
偏居一隅的時候,山高天子遠,楊玉感懷溫昭的救命之恩,喜悅救將軍;他們此時在京城,天子腳下,到處都是眼線,來便是冒著人命兇險,楊玉能肯?
想到這裡,吳防寒道:“行程遙遠,也沒有為難楊女士。大夫也並沒有說,我一定會有事。”
他此時聽著秦謝舟提起楊玉都心有餘悸,希望越大,落空時掃興也會越大。
“她會來。”秦謝舟便這三個字。
楊緞令比預期回來的日期晚了幾日。
這幾日,秦謝舟的表情一日比一日丟臉。
吳防寒看著,內心有數,並不敢勸什麼。
將軍此時也清楚了,只是不肯信賴而。
盼望著,盼望著,楊緞令回來了。
形單影隻,滿臉喪氣。
秦謝舟乃至都忘了怎麼講話問,便那麼定定地看著他,眼光冷冽,好像是他把楊玉弄丟了。
“將軍,楊女士不見了。”
“什麼?”秦謝舟的表情頃刻便變了。
誰敢擄走她?一定是他不在的時候,她出了兇險!
秦謝舟險些掌握不住想要立馬衝出去,雙拳在身側握緊,眼光牢牢盯著楊緞令。
“她,她……讓我喝口水,累死我了……”
吳防寒瞪了他一眼:“先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