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東靖國王子李元峰一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的姿態一直都是那麼的傲然,並且保持著君臨天下的威嚴之感。
一直從墨白開始,直到那武修羅師兄也已經做出了選擇之後。李元峰才打定了主意,他一手背於身後且臉上帶著微笑,儼然就是一副勝者的姿態相繼擲出了他的兩塊兒木牌。
隨著兩塊兒木牌的清脆落地,一塊兒丟在了第十位石齊的跟前,而另一塊兒,則是落在了秀髮高束髮帶飛揚的長裙少女的腳下。
李元峰做出選擇的時機,和他所選擇要挑戰的兩名對手,都是經過了周密思量後才得出的結果。
他雖然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態,時時刻刻也都在維護著,自己那超然身份所該有的形象。可是傲氣不是傲慢,而自信也完全不是自大。
不管是已在排名之列的十名子弟,還是尚未進行挑戰的其餘七人。這其中大多數人的手段和實力,他都已經是瞭然於胸。
在輪到他們做出選擇的時候,情況,其實正如李元峰所料想的一樣。除他以外的七人中,實力更為強勁的都先行做出了選擇,當排除了會與這幾人狹路相逢的可能後,李元峰才能做出對於他來說最好的選擇。
當然,李元峰絕不會等到最後才擲出木牌。這樣做不僅意義不大,還會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所以在墨白、羅乞、韓毅等人之後,他現在這個時候丟出木牌,正好能讓自己居於中間的位置做出選擇,雖然不上不下,但旁人也絕對說不出什麼來。
而說到這兩名對手的選擇,李元峰則更是在仔細思量過後才決定的。作為一國的堂堂王子,這一次外門的排名之戰,對於他來說更是名譽之戰。若是連這前十都進不得,自己以後還怎麼以王者之姿立於同門面前呢?
之所以先選擇了排在第十位的石齊,一則是石齊的實力他已經看在眼裡,並且這石齊還是帶傷之身,還有就是前面幾個強敵都沒有爭這第十的意思。而第二點,便是自己先穩穩拿下這前十的名額,以確保自己身為王子的榮譽,並且,他也不懼剩餘那三個未做選擇的人。
在自己確保了這一切之後,李元峰自然是要爭取挑戰高位的。但是,在見識過上官靈和周牧言二人的強橫實力後,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自知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取勝。而排在第四第五的兩名老者,雖然與他的境界差距並不大,可畢竟比自己多修煉了幾十年的光陰,況且在這個位置也是比較中庸的,所以也被李元峰所排除了。
而在之後的排名,李元峰則是完全提不起興致,因為無論是輸是贏,與自己握在手中的第十位又能有多大的差別呢?所以在最後,便只剩下了這個風險與機會並存的第二位。
在李元峰之後,第六個做出選擇的便是雲初夏。她微微仰起頭不去看任何人,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著腦袋。在一番天崩地裂般的思量之後,手中的木牌分別落在了第九和第八的兩人腳下。
她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前五個人肯定打不過,而且,還有可能對上墨白哥哥和羅乞大師兄。至於後面三個,似乎也不太有把握能贏,所以就先全力爭取第九位,而那排在第八位的劍修少女則是能贏就贏,打不過也就算了。她也曾考慮過第十的位置,但在一番痛苦掙扎之後,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丟人。畢竟,那是倒數第一的……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要到了。都只剩一次機會的其餘兩人,一個丟給了九一個投給了十。直到現在,兩個人也仍在懊惱之前的運氣不佳。現在已經沒有退路的他們,便只好選擇自己最有把握的下手了。
“時間到!……”
程長老高聲宣佈著每個人的對手。已經看過了無數次外門比試的他,平時靜謐無波的心中,此刻,也是有著些許的心潮澎湃。畢竟,有兩次機會的六個人都是一次性選擇了對手的,並且還都是同時做出了選擇,這也意味著連續兩場沒有休息的戰鬥。
本是一臉陰雲的周牧言,此時,低身撿起了自己面前的兩塊兒木牌。他看了看手中木牌,隨後苦笑著看向墨白,“你小子長本事了,連小爺我都想打了?唉!也罷!小爺我,今天就煞煞你的銳氣,免得你以後在這上面吃虧。”
看著不知是哭是笑的周牧言,墨白的嘴角微微揚起。隨後正色說道:“周兄,我墨白身無長物。與你一戰!就當作是踐行之禮了。”
“哈哈哈!好!為兄就等你先贏下這第一場。”
周牧言忽然豪邁大笑,這一瞬,就連副將高召所帶來的那份忐忑,也是暫時拋在了腦後。
周牧言隨著眾人走向了臺下,他手中的兩塊兒小木牌,一塊兒交還給了外門弟子,而另一塊兒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明媚的陽光照在墨白那張英俊的面龐上,感受著溫暖的同時,還有絲絲涼風吹拂而過。
一襲白衫的少年,左手提著帶鞘長劍巍然站立於高臺之上。青絲與那衣襬隨著微風有節奏的律動著,少年清澈的銀眸,注視著眼前那名年約五旬的劍修老者。
“我叫墨白,見過師兄”
劍修老者點頭回道:“劍修王讓,墨白師弟,請!”
“請!”
在兩人各報姓名之時,墨白拿劍的左手緊握在劍鞘的頂端,此時,他的左手拇指成彎曲狀抵在了那劍託的位置。
在那一個請字話音未落之時,墨白的左手拇指猛然發力彈出。強大的力道使得他那柄靈階長劍瞬間飛出,頓時,高臺之上便閃過了一道刺眼的寒光。而與此同時,墨白的身形也是化作了一道白色殘影。一人一劍不分向後,同時都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王讓奔襲掠去。
見狀,王讓也是將鞘內長劍隨即拔出。老者緊握著劍柄,有些消瘦的身形便是向前一傾,下一瞬,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迎向了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