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被楊烈插話打斷的楊葉山就是一皺眉。
“怎麼?你爺爺我說話都要受限於你了?”
“爺爺,孫兒只是一時好奇所以才……”楊烈連忙解釋道。
楊葉山一擺手止住了楊烈的話,隨後他繼續說道:“當年與那玄門門主的不期而遇,對方雖然在外貌上,看似比當年的我還要年輕個幾歲。但他卻完全是以長輩的口吻,誇讚我的資質還算不錯。儘管那時的我年輕氣盛,但面對他的時候卻也生不出一點的脾氣。你們覺得……這是為何?”
楊家老祖的發問並沒有人回答,聽他所說的往事,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有答案的。
“哼!”
看著低頭沉默的眾人,楊葉山輕哼說道:“你們說不出口,那就由老夫來說。道理很簡單,因為當年的我不是他的對手,不光不是對手,甚至在他的面前,我這登仙境的武修更像是三歲孩童一般。”
看著自己的這些子孫後輩和幾位長老,楊葉山的心中很是失望。自己在當年楊家根基已經穩固之時,便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長子。而隱退之後的這千餘年裡都在潛心修煉,卻始終連那化神境的門檻都沒有摸到。現如今自己已是垂暮之年,當自己駕鶴西去,這楊家恐怕也是氣數將盡了。
就在這時,王長老再次起身說道:“老家主,在下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楊葉山看向王長老,語氣平淡地說道:“說吧。”
王長老說道:“在下以為,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咱們楊家傳承了一千多年,早就不是您當初那般勢單力薄的時候。再說了,這經過一千多年之久,當初那個玄門門主還在不在人世都未可知啊。所以,老家主不必太過在意,我相信以咱們楊家的實力來說,再去聯手雲家必然不懼什麼玄門。”
“對!沒錯!”
“老家主,我們不怕什麼玄門!”
“王長老說得對!”
殿內的很多楊家骨幹,此時都是應聲附和著,甚至還有兩名長老也是如此。
“啪!”
突然的一聲巨響,使得殿內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楊葉山一改之前的淡然從容,他剛才便是一掌將面前的桌案拍了個粉碎。
“你們!咳咳.....先不說你們在我面前煽風點火,也不管那玄門門主是否還在。就談那鎮守於此的柳聽風你們總該是認識的,老夫我就要問問你們這些後輩。何人?能接他一劍!”
說完,已是氣壯頂梁門的楊葉山,連看都不看在場的眾人,隨即拂袖而起。
可是,正當殿內眾人都在沉默不語,楊葉山也正要邁步離去之時。
一柄八尺餘長的銀色長槍,忽然衝破了大殿正門飛了進來。那長槍通體銀白,其上還刻著不少怪異的符文,同時在那槍桿的上端正反面,又各自刻有一個楊字。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法想到的,正在他們發愣的一瞬之間。那柄縈繞著渾厚真氣的銀槍,正以極快的速度徑直飛向了剛剛起身的楊葉山。
只是眨眼之間,銀槍便已經逼近到了楊葉山胸前不到半丈的位置。在情急之下,楊葉山只好將自己的雙掌相疊擋在了胸前,與此同時,他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調動起了自身的真氣。千餘年的修道之路,楊葉山對於真氣的掌控,已是達到了他所能及的極限。在強大真氣的作用之下,他那本是乾枯纖瘦的雙手,頓時像他鼎盛時期那般,變得堅實粗壯,看起來就好似銅鑄的一樣。
銀槍轉瞬便至,槍芒之上所覆蓋的凌厲真氣,刺在了楊葉山護在掌心的真氣壁壘。在堅持了一瞬之後,楊葉山的真氣壁壘便被絞成了點點星光。
“化神!”
楊葉山的心內一驚,可現在的他,除了硬抗也是全然沒有其他的辦法。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沒有多加防備,可是,誰又能想到閉門家中坐,還會被這等強者突然發難呢?
緊接著,楊葉山那比真氣壁壘更加堅韌的面板,也是被那柄銀槍貫穿了。
“噗!”
銀槍從楊葉山那疊在一起的兩掌掌心一穿而過。隨著聲音,也已經貫穿了他那瘦弱身體的胸膛。同時,銀槍的威勢依舊存在,它在貫穿了楊葉山的胸膛之後,竟是帶著楊葉山的身體直接釘在了那厚重華麗的座椅之上。
“老祖!”
“什麼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生在轉瞬之間,此時反應過來的楊家眾人,已是亂成了一團。有的人奔向楊葉山的身旁,企圖將他救下來。而多數人,則是在大殿廳堂內擺好了迎戰的架勢。
就在一些楊家人準備衝出去的時候,那大殿正門已經殘破的門扉瞬間炸裂開來。那些人都趕忙向後躲避,生怕又會出現一柄銀槍傷到自己。
“怎麼?作為楊家一脈的分支,就這麼歡迎宗家的人嗎?”
大殿門外,一個低沉的中年男子聲音傳了進來。而話音剛落,一箇中等身材年約四十的男子,便抬腿邁過了高高的門檻。這男子面容紅潤額頭甚至有些油光發亮,雖然長得不醜但也完全算不上英俊。那一身由華貴絲綢所製成的淡藍色長袍,其上還繡著麒麟祥瑞,還有不少隨著燭光瑩瑩泛光的金鑲玉石。
男子毫不客氣地邁步走了進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精美的摺扇。而在他的身後兩側,還跟著兩名年紀老邁的老者。其中一名黑衣老者腰間挎著一口帶鞘長刀,而旁邊的一位白衣老者卻是手無寸鐵。
這時,滿臉怒容的楊祁山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偷襲我家老祖!”
楊祁山說話的同時,楊家的幾位長老和許多族中骨幹,便已將那三個人包圍了起來。
中年男子滿是不屑的向周圍瞥了一眼,手中的摺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掌心。隨後他看向楊祁山傲然說道:“怎麼?對於幫助你們的恩人,你們就是如此來報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