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忍笑點頭,“醫生就是紀嬸子,小楓他媽,挺負責的,讓堂叔把仨兒子都叫來醫院驗血,還有那小老婆,結果堂叔是O型,小老婆是B型,仨兒子卻是A型,堂叔在醫院就把小老婆打了個半死,小老婆全招了,仨兒子都是她野男人的,後來,堂叔可疼那大兒子了,因為只有大兒子是他親生的,只不過大兒子不買帳,和老子關係僵的很。”
江小暖聽得真解氣,“活該,自作自受,我要是那大兒子,也不會原諒這糊塗老子的。”
“我也是,這個男人腦子進屎了,嫌棄親生兒子,把三個野種當寶,傷透了親兒子的心,又想當慈父了,把兒子當成什麼了?”林靜氣沖沖道。
周野神情嘲諷,說道:“那也沒辦法,身邊的長輩都勸那大兒子,說畢竟是你親爹,不能不孝,大兒子現在也慢慢和他老子改善關係了。”
其實大兒子也是無奈為之,他要是還想升職,就得聽那些長輩的話,否則一個不孝的罪名壓下來,他前途無望了。
就算心裡再恨糊塗老子,表面上也只能敬著,誰讓華國幾千來年,有一句最操蛋的話呢——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這句話成了諸多黑心父母的保護傘,也坑了很多可憐的兒女。
江小暖嘆了口氣,她能理解那個大兒子,被逼無奈。
又想到同樣糊塗的孫振興,江小暖忍不住說道:“要是孫建功也是野種就好了。”
“哪有那麼巧的事。”林靜覺得可能性不大,儘管她並沒見過孫建功。
但孫振興是火爆性子,孫母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偷情,還生下了野種養著,真讓孫振興知道了,她小命都保不住,放著好好的孫夫人不當,去冒這個風險完全沒必要。
江小暖眼睛一亮,便問道:“孫建功和孫振興模樣像不像?”
她沒見過孫振興,但見過孫建軍,陸寒年說孫建軍父子倆極像,孫建軍長相很普通,五大三粗,特別墩實,還黑,站那兒就像燈塔一樣。
包廂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孫建軍,他去招待所找陸寒年,人不在,就來這飯店找人了,這些天他和陸寒年都在這飯店吃飯。
“什麼像不像?”
孫建軍只聽到了後半名,坐下來先灌了一杯啤酒,再吃了幾塊肉,這才勻過來氣,大早上就開始忙活,直到現在就只早上喝了碗粥,啃了根油條,肚子老早餓抽筋了。
“你那個便宜弟弟孫建功,和你老子長得像不像?”周野又說了一遍。
孫建軍嗤了聲,諷刺道:“像個屁,孫建功長得小白臉一樣,老頭子當成了心頭寶,四處和人吹他一個黑旋風生了個玉面錦鼠,從小就當成寶貝疙瘩。”
口氣酸溜溜的,他們三兄妹打小就沒被老頭子疼愛過,小時候老頭子不在家,他們和母親一起在老家生活,除了苦點外,日子還是快活的,後來他們跟著娘隨了軍,老頭子也早出晚歸的,再後來老頭子就有了狐狸精,在家裡總是無緣無故挑刺兒。
他聽弟弟妹妹說,他娘做的飯菜,老頭子都不吃,說跟豬食一樣,還說了好些混帳話,他娘在孩子面前都強顏歡笑,晚上揹著人哭,時間一長就病了,就這樣那狐狸精還成天跑他娘面前顯擺,氣他娘,老頭子都幫狐狸精說話,他娘又氣又病,生生給氣死了。
想到酸楚往事,孫建軍用力抹了把臉,咬牙切齒道:“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把那狐狸精抽了頓狠的,這口惡氣我憋二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