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人肯定不會同意散夥的,梅琳那個女人耳根軟,都聽父母的,梅家那倆老東西貪得無厭,又一肚子壞水,散夥怕是沒那麼容易。”江小暖提醒道。
梅嬌一家滅了,只剩下個不中用的賀曉飛,梅朵也嫁人了,梅家那老吸血蟲怎麼可能放過二女婿,必然會想方設法地吸周子陽的血,更不可能同意散夥。
周阿嬤冷笑,“由不得他們,子陽你晚上回去別提散夥的事,那個家裡的東西一樣都別拿,明早就搬來我這住,從此以後那兒再不用回去了!”
周子陽面有為難,“我還要去照相館上班,梅家人去照相館鬧怎麼辦?”
周阿嬤眼裡射出寒光,冷聲道:“梅家人能鬧的不外乎是你這個身份,現在政策已經寬鬆了,咱們都能挺直胸膛了,以後你是周子陽,不是那勞什子的周文林。”
周子陽欣喜若狂,“媽,真的能恢復身份?農場那邊登記的是我已經死亡了,海城這邊也不知道有沒有收到農場的反饋,要是農場已經反饋回來了,我在這邊戶籍科肯定已經登出身份了。”
“放心,農場那邊沒登記死亡,寫的是失蹤,我和那邊的負責人說好了,照相館那邊你請半個月假,咱們先回農場把身份給弄妥。”
周阿嬤一點都不擔心,她老早就安排好了,當年她找到兒子失蹤的農場,雖然人人都說兒子死了,可她不信。
沒看到屍體就可能還活著,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所以她那個時候把身上所有的錢,還有她亡母留下的玉鐲子,全都送給了農場的負責人,這樣兒子的檔案上才登記著失蹤,而不是死亡。
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可這世上有錢就能使鬼推磨,當年她能花錢把兒子從死亡改成失蹤,現在就一樣能花錢把失蹤改成健在,她周家的帽子都已經摘了,兒子自然能光明正大地回城了。
“媽……”
周子陽聲音哽咽,雖然母親說得輕飄飄的,可他知道那些年母親一定受了很多苦,農場的那個姓雷的負責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人,大家背後都叫他雷扒皮,也不知道母親是如何說服雷場長的?
“哭什麼哭,大男人別這麼沒出息!”
周阿嬤 嫌棄地瞪了眼,夾了塊鴨肉啃著,明早去街道開個介紹信,得儘早把兒子的身份搞好,再處理梅家的那些破事,等這些事弄好了,她就去打聽那個宋百山的訊息,早點找到外甥女的孩子。
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過得怎麼樣?
得有24了呢,該娶媳婦了吧?
因為太高興,周阿嬤喝多了些,晚上就沒陪兒子回去,反正是租來的房子,看不看也無所謂了,周子陽先送她回了家,再自個回家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去的時候,周子陽走路都打著飄,看著年輕了十來歲。
梅琳這頓晚飯卻吃得心不在焉,周子陽出去時也不說去哪了,一個下午都不見人,晚飯也不回來吃,以前周子陽就算再生氣,去哪都會說一聲,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失蹤的。
從下午開始,眼皮就跳個不停,梅琳飯也沒心思吃,總覺得有事發生。
“玉青,你爸有沒有說去哪?”梅琳問兒子。
“不知道,我爸那麼大的人,又不是小孩,你管他去哪了。”周玉青不緊不慢地懟了句,繼續慢條斯理地吃飯。
晚飯吃中午的剩菜,還有大閘蟹,梅琳蒸了一遍,還剩下十來只,她全蒸了。
鄭曼青只吃大閘蟹,其他菜都不吃,已經吃了兩隻,還伸手去拿,家裡平時都沒什麼好菜,難得吃這麼大的蟹,她肯定要多吃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