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翫忽職守外,孟廠長還討厭下屬的撒謊,工作能力差沒事,勤能補拙,撒謊卻是人品差,狗改不了吃屎,人品差的人不能交往。
以前他的眼真瞎啊,居然沒看出這陸志國的真面目,孟廠長的臉更黑了,會議室鴉雀無聲,大家都屏住呼吸,連大氣 都不敢出。
陸志國也終於意識到,孟廠長今天在有意針對他,後背冷汗刷地冒了出來,作為一個溜鬚拍馬才爬到現在位置的馬屁精,廠長的恩寵和他的命一樣重要。
如果沒了廠長大人的恩寵,他在廠裡連屁都不是,又會變成以前那個卑微的陸志國。
“廠長,我身體撐一撐還行的,用不著請假。”陸志國誠惶誠恐的看著孟廠長,眼神乞求,還帶著討好。
他不知道哪裡沒做好,讓廠長大人生氣了,這才更加恐慌,連改都不知道從何改起。
“我是不顧職工死活的人?社會主義建設要抓,工人階級的身體也得有保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好身體談何社會主義建設?”
孟廠長面若冰霜,眼神嫌惡,人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時,這個人樣樣都好,放個屁都是香的。
可若是厭惡一個人,這人便樣樣不好,噴了香水都是臭的。
陸志國現在在他心裡,就已經臭不可聞了。
“廠長……我……我……”陸志國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怕說錯了惹廠長更生氣。
春風得意的陸科長,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種被領導苛待的滋味了,而且還是被廠裡的一把手針對,陸志國心沉到了底,感覺很不妙。
孟廠長沒耐心聽他廢話,扭頭對秘書說道:“徐秘書,給陸科長批十天病假,讓他好好休養身體。”
“好的。”
徐秘書飛快地記錄著,他是孟廠長的專用秘書,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經手。
陸志國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從頭冷到了腳,一點都沒有即將能休息十天的喜悅,這十天的工作誰接手?
而且他有種極不好的預感,很可能休息十天後,他這保衛科科長的座位,再也坐不上了。
“廠長,用不著十天,一天就夠了。”陸志國可憐巴巴地說著,但孟廠長沒理他,看向了一個黑壯的年輕男子,“朱副科長,這十天保衛科由你暫時負責,必須將安保工作進行到方方面面,守護好國家財產。”
“明白,廠長請放心,我一定會守護好國家財產,連一顆螺絲釘都不會讓毛賊拿走!”
黑壯後生站得筆直,如同青松一樣,嗓門比雷還響,別的不說,就這精氣神,比陸志國強了幾百倍,孟廠長非常滿意,這樣的保衛科長,才配得上他堂堂機械廠嘛。
被強行忽視的陸志國面如死灰,如喪考妣,他可以肯定,廠長不再喜歡他了,也不會再恩寵他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前天廠長還衝他笑過呢,笑得特別慈祥,說明那個時候廠長心裡還有他,恩寵還在,問題是這兩天發生的,陸志國咬緊了牙,他得查清楚癥結所在,一定要重奪回廠長的歡心,誰都別想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