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胤宸見她是真的著急,很是心疼,只得繼續勸道:“放心吧,肯定會很快有訊息了,姚掌櫃去聚賢樓沒坐一會,我就藉故將他叫到外面問明瞭狀況,並安排人手去找了。因我走不開,免得那些掌櫃的們起意,我便沒有過來告訴你。”
聽他這麼說,冠榮華心裡踏實多了,下意識的走向藥鋪門口。
誰料沒等她走幾步,暗一小跑著走進來,急聲回道:“太子爺,姑娘,錢掌櫃找到了。”
慕胤宸興奮地對冠榮華笑道:“看吧,我說的沒錯吧?這不就找到了?”
冠榮華卻沒心情跟他磨牙,忙問道:“錢掌櫃在哪裡,怎麼找到的?他有沒有受傷?”
“姑娘放心,錢掌櫃被人發現的時候,雖然是暈倒在一條巷子裡,但是卻沒有受傷,目前人已經醒來,頭腦很清醒,但並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打暈,又怎麼出現在那條巷子裡的。”暗一回道:“弟兄們很快就會帶著錢掌櫃過來了,我是先來給你們報信。”
冠榮華聽他這麼說,登時站起身來,快步走向門口。
果然她看到幾個暗衛正扶著錢掌櫃從馬車上下來。
她立刻迎上去,很是關切的問道:“錢掌櫃,您沒事吧?”
錢掌櫃一臉慚愧的擺擺手,搖頭嘆道:“我真是丟人那,竟然大白天被人敲了悶棍,冠神醫放心,我沒事。唉,我醒來的時候,正在一條巷子裡,也不知誰把我弄到那裡的。冠神醫對不起啊,讓你們擔心了。”
從錢掌櫃口中再次確認他沒事,冠榮華這才真正的放心了。
她上前攙扶著錢掌櫃,安慰他,說道:“人平安就好,至於是誰幹的,咱們再慢慢查。”
錢掌櫃終究是受了驚嚇,身體微微的顫慄著,惶恐而又愧疚,情緒有些不穩定。
冠榮華和慕胤宸將他帶到藥鋪內房的休息室,然後給他服下一粒寧神丸,錢掌櫃這才慢慢的恢復平靜,氣息也平順了。
冠榮華給他倒了一杯熱參茶,坐在他對面,試探著問道:“錢掌櫃,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錢掌櫃抱歉的點點頭,應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給你們說說我被人敲悶棍的經過吧。上午,我正在屋裡休息,有人敲門,我開門口,卻沒有看到人,只看到地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要想家小平安,就到城南茶樓,且不要告訴任何人。”
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下,這才繼續說道:“我其實不想去的,但是又怕他們會傷害我的家人,我只能一個人悄悄出了客棧,直奔城南茶樓。誰料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被人敲了悶棍,我暈了過去,後面發生的事情便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救醒,躺在另外一條小巷子裡了。身體沒有受傷,哪裡都不疼,可我心靈卻受到創傷了,我在郾城跟人無冤無仇,怎麼還有人這麼羞辱我?”
說著,他再次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身體微微顫抖著,面色羞愧而又尷尬,眼睛紅紅的,泛著淚光。
冠榮華能體諒他此時的心情,一生小心謹慎行醫,卻橫遭飛禍,被人敲了悶棍,丟棄在小巷子裡,任誰也無法接受。
此時錢掌櫃還沒有緩過勁來,任何勸說的語言都是蒼白的,她只能轉移他的情緒,很是慚愧的自責道:“錢掌櫃,他們不是衝你,而是衝我。是我榮華堂分號連累了你,讓你受委屈了。你若是心裡難受,就衝我來吧,只要你心裡能舒服些。”
果然錢掌櫃被她說愣了,忘記了自己的哀傷,疑惑地問道:“是你連累了我?為何冠神醫這麼說?他們明明是衝我來的啊。”
冠榮華趁熱打鐵繼續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說:“顯然是有人在背後使壞,不想讓我榮華堂分號在郾城站住腳,自然要阻止你們花溪城藥鋪掌櫃跟我們做草藥生意。上次你跟我們的首次交易,草藥車被劫,這次你們來拉草藥,結果路上又出狀況。是你們得罪了人嗎?不是,是他們在用你們警告我,榮華堂別想在郾城站住腳,更別提發展壯大了。否則,誰跟我們做生意,誰就會不得好。”
錢掌櫃聽完這話,臉上露出疑惑而又鬆口氣的表情,不再是先前的慚愧和惶恐,他呆愣半響,這才出聲問道:“冠神醫真的是這樣嗎?”
冠榮華很是篤定的點點頭,反問道:“不然呢?難道你們花溪城藥鋪掌櫃還得罪我們這邊郾城人?根本不可能啊,卻依然被幾次打劫,他們的用意很明顯了。”
錢掌櫃又望向慕胤宸,試探著問道:“慕公子,你也覺得是這樣嗎?”
慕胤宸微微點頭,應道:“我完全贊同冠神醫的推斷,今早你們花溪城藥鋪掌櫃被劫,現在你又被人叫出去敲了悶棍,都不是你們的問題,而是有人在阻止榮華堂的草藥交易。”
這下錢掌櫃完全放心了,他長舒一口氣,嘆道:“原來如此,我說呢,又沒得罪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給作弄了呢?那現在怎麼辦?草藥生意還繼續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