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停止扣門,對著站在一旁的冠榮華道:“小小姐,請!”
說完,李伯抬手將院門開啟,讓冠榮華進去。
冠榮華微微頷首,看著被開啟的院門,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待冠榮華進去,李伯就把院門重新關上,而自己則是守在院外。
冠榮華回頭看了眼被關上的門,然後繼續往前走。
只見院內佈置十分清幽,除了院角的一片竹林外,就只有兩座假山和一個養著金魚的小水池。
一個白髮半白的老人站在水池邊上,背對著他,似乎正在餵魚。
這就是葉老太師葉天鶴。
冠榮華走了過去,福了福身道,“榮華見過外祖父。”
站在水池邊的老人並沒有轉身,依舊在悠閒的喂著魚,只有聲音傳了出來:
“老夫與你母親早就斷絕了關係,這聲外祖父恐怕老夫擔不起。”
老人的聲音冷硬,卻有超脫一切的淡然。
冠榮華微微抿唇,繼續道:“若非外祖父授意,幾位表哥又怎會在母親去世榮華被送到莊子過後,多次前往藥王谷陪伴照顧榮華,所以這一聲外祖父,乃是實至名歸。”
其實她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她之所以能夠拜藥王谷谷主,也就是鬼手聖醫為師,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師尊他與祖父私交甚好。
“哼,油嘴滑舌!”
葉太師冷諷一聲轉過身來,臉上依舊猶如凝上了冰霜,“那不過是幾個臭小子不聽勸阻罷了。”
冠榮華微抬眼眸,看著葉太師,但是並未說話。
究竟是不聽勸阻還是別的什麼,她們都心裡明白。
葉太師將手中的魚餌放到水池邊上,負手而立,目光冷然地迎上冠榮華的眼睛。
二人誰都沒有開口,似是在打量,也似是在暗中較勁。
過了一會兒,葉太師率先移開目光,重新端起放在一旁的魚餌,一邊投餵,一邊問:“你在調查葉柔的死因?”
“母親並未失足溺亡,為人子女自然要換母親一個公道。”冠榮華說道。
“呵,一個不孝女倒是生出一個孝子了?”葉太師聲音帶著譏諷,顯然這麼多年過去,對葉柔與他斷絕關係這件事還是沒有釋懷。
冠榮華靜靜地看著葉太師,只覺得這個老人身上頓時多了幾分淒涼與孤獨。
她微微皺眉,忍不住說道,“其實母親她生前也曾經給外祖父寫過信,只是一直都沒有勇氣寄出去。”
那日她們去母親生前的院子,她在一個帶鎖的抽屜裡面發現了一摞書信,全都是未曾封口的。
幾乎每個一個月就會有一封,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封書信寄了出去。
“你不必替她解釋,人已經沒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葉太師的聲音似乎軟了幾分,“葉柔的死,你查到多少了?”
冠榮華抿了抿唇,含糊其辭道:“正在查。”
茲事體大,在暫時沒能查清楚全部真相的時候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葉太師點了點頭,目光看著遠處,像是陷入回憶,“查吧,也算是讓她死得明白些,等查出來告訴老夫一個結果就行。”
冠榮華點頭,“是。
“行了,你走吧。”葉太師將碗中所剩不多的魚兒盡數灑進水池,轉身喊了聲站在門外的李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