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漸漸散去，天空變得粘稠，溼漉漉的，像是哭泣少女弄溼身上衣服。
林凡呆在原地好一會，直到跪在潮溼泥土中膝蓋發酸，才回過神來，撤掉幻陣，黑壓壓一片人在岸邊觀望。
村長第一時間跑過來，氣喘吁吁來到林凡身邊，看著躺在地上兩人，黝黑額頭皺起，眼神裡閃爍著異樣，“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看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倒下兩人，心裡不由有些發慌。
之前渭河已經死了好幾個人，這次若在有兩人在這裡丟掉性命，恐怕他這個做村長無法跟上級交差。
林凡腦袋低垂，長長頭髮粘在額頭，漆黑瞳孔空洞洞的，像是深山裡漆黑山洞，吹動著哀傷帶動著沙啞聲音，“裝置出現意外，導致兩人犧牲。”
村長身子愣在原地好一會，目光緊緊盯著林凡，被曬得黝黑雙手緊攥起，漆黑瞳孔中閃過光芒，“你們在騙我？不是說好的，觀察嗎？這個機器究竟是幹什麼的？”
語氣越發衝動，唾沫星子噴了林凡一臉，面目逐漸變得猙獰。
“村長，這個是我們檢測渭河深度裝置，為的就是以後更好改造這裡。”工程師連忙走過來，跟村長解釋。
“我跟你們說，這都是你們騙我的，跟我沒任何關係，上面要是怪罪下來，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村長氣呼呼瞪了眼林凡，語氣咋咋呼呼，像是有人偷了他老底，憤怒不過，拿著手指向林凡，“都是你這個傢伙騙我，我們村不收你的投資，趕緊給我滾。”
林凡心裡像是有跟刺，不斷深入，傳來鑽心疼痛，天上烏雲忽然密佈，雨滴去而復返，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工程師好不容易勸走村長，來到林凡身邊，目光落在地上兩具屍體上，語氣帶著沉重，“他說過，如果在這裡死了，就由我來善後，所有事情都跟你無關。”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工程師抬起腦袋看向林凡，漆黑眸子中散發著好奇，怎麼會忽然間倒下兩人？
雲山通知他前一天，就覺得對方說話語氣有些怪，眼角隱隱閃爍著什麼，沒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沒什麼。”林凡搖頭帶動溼漉漉頭髮，甩出幾滴水珠粘在眼角，溢位悲傷，聲音中帶著沙啞。
“我來負責善後，你想離開，現在就可以走了。”工程師眼裡閃過失望，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也不好意思強行逼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答應雲山的事情，他也應該做到，立刻指揮著人群清理周邊痕跡。
“渭河裡面有蛟龍珠，拿走。”就在林凡準備離開，王則陰冷聲音出現在耳邊。
林凡呆滯目光看向渭河深處，隱隱閃爍著白光，瞳孔中劃過亮光，悄然運轉靈力操控珠子來到腳下，微不可察地撿起放入口袋。
……
村裡林凡也沒心思去了，坐上一輛黑車直接來到雲山所在的別墅區。
“林凡，你終於來了，這次我看誰還能護你。”達倫看著林凡從黑車出來，快步擋在面前，趾高氣揚，樣子極其囂張跋扈。
“滾。”林凡沒興趣跟達倫扯淡，挪步準備進入別墅，突然面前擋著一位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剛毅，身上隱隱散發著寒意。
達威打量著林凡，冷清眸子中閃過不屑，“你就是林凡？”隨後看向不遠處達倫，眼裡帶著些許不爭氣，“你就被垃圾欺負？”
“滾！”林凡目光猛然看向達威，瞳孔如寂靜潭水般，浮現一層冰霜，他現在不想跟這些傢伙計較。
“說你是個垃圾，有問題嗎？”達威嘴角勾起冷笑，俯視林凡，語氣更加得寸進尺。
這樣的傢伙，殺了都嫌髒他的手，若非看在達倫是他侄子份上，才懶得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