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籬微微一怔,“這,無妨。將軍曾傳下娘娘懿旨,恩公若來此城,定要誠心款待,所有地方全部向恩公開放。”
“如此那就先行謝過樊籬將軍了。事不宜遲,我們即刻進入。”谷雲哲說道。
樊籬拱手道:“恩公,為何如此急切,此去還需我等準備些許東西嗎?”
谷雲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巫相和巫凡,沉思片刻,“煩請二位將軍代為轉交天權城主一句話,若此一去不返,百日之後,請城主代我三人向後土娘娘告別。”
樊籬和陳倉聽完皆是一愣,從谷雲哲話中意思,聽出了離別之意。可看谷雲哲三人去意已決,也不便挽留。只能深鞠一躬,“三位恩公,突降酆泉,解我危境。不辭辛勞,又助幽冥。我二人雖官卑職小,卻也懂得感恩之道。我二人代幽冥百姓,向三位恩公行叩拜之禮,聊表寸心。”說完,樊籬和陳倉撩衣角,雙雙跪倒在三人身前,拜了三拜。
谷雲哲和巫相,巫凡三人急忙將二人攙扶起來。谷雲哲握著二人的手,“若有緣,我們來日必定還能相聚。以後,不要再叫我恩公,咱們可兄弟相稱。”
樊籬和陳倉眼中含淚,重重的點點頭。看著谷雲哲三人邁步,走到崖邊。
谷雲哲低頭看去,下面依然是黑霧繚繞,漆黑一片。與巫相和巫凡看了一眼,幾人互相點點頭。他回頭向樊籬和陳倉說了聲“二位將軍,再會!”隨後一步踏了出去。
樊籬和陳倉急忙趕過去,只見三個黑點,漸漸消失在黑霧之中。
三人在進入黑霧之前,谷雲哲告訴巫相和巫凡,不要輕易探出冥識,會被這黑霧吞噬。進入黑霧之後,谷雲哲幻化出一團雷電。那團雷電如一盞明燈,將他們三丈之內的黑暗驅散,即使五六丈之外,依然可見朦朧之色。
不過,從下方時不時傳出來的淒厲嘶吼之聲,似乎在這黑霧中積聚著一頭惡獸。讓巫相和巫凡神色有些緊張。
向下的速度並不很快,如蒲公英一般,飄飄蕩蕩。約摸有兩個時辰的時候,那嘶吼之聲已經近在耳邊,好似那惡獸就在前方不遠處,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此時,谷雲哲另一隻手,又幻化出一顆雷球,隨後將這顆雷球扔了出去。
兩旁的巫相和巫凡看著谷雲哲奇怪的舉動,沒有出聲,而是順著他的眼睛,追蹤著那顆雷球看去。那顆雷球飄出去不遠,隨後碰到了石壁,猛地炸開。
大片的雷電,瞬間將眼前的黑霧驅散。三人停了下來,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在那雷球炸開的地方,其下方不遠處有一條巨大的黑影,似乎是一個長條的黑洞。
谷雲哲看到那個黑影之後,臉上露出了微笑,“兩位姐姐,隨我來。”舉著雷球,踏步走了過去,巫相和巫凡緊跟其後。
那裡並不是山洞,只不過是凹進去了一大塊。只是這一大塊凹陷,有些深,足有五六丈。這並不很奇怪,而吸引巫相和巫凡目光的,是那整面牆壁的粗壯骸骨。
二人身為巫族,精通醫道,經手的死屍不計其數,看到這些那些骸骨並不害怕。但是讓二人感覺奇怪的是,這些骸骨都是十分巨大。
“難道這是巨人的墳墓?”巫凡有些疑惑的問道。
谷雲哲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在牆壁上尋找著什麼。片刻後,向前一指,“兩位姐姐,你們來看。”所指的正是一個露出來的巨大側臉,那側臉的眉心有一個如棗核一般的空洞。只不過,因為這張臉比較大,那個空洞大小有常人兩倍大小。
巫相和巫凡湊了過去,正待仔細觀察,忽然兩人的臉色同時大變,巫凡用手指著眼前那個巨大的側臉,“這,這,先魔。”
谷雲哲沒想到二人看到之後,反應如此激烈,“先魔!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呢。”
巫相穩定心神,看著面前的這巨大的側臉,“娘娘曾經不經意間,透露過一件上古之事,那是星辰未分,虛空寧靜的時代。在整個虛空只有一個世界,娘娘成其為世界樹。”
“世界樹!真的是世界樹。”谷雲哲震驚,這世界樹的說法還是從盤古口中得知。
巫相轉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我們現在的星球,僅僅是當年世界樹崩潰之後的一個殘骸罷了,娘娘與同族在世界樹上生活了無數年。不過,據娘娘所說,在她的時代之前,很早那世界樹就已經存在了。而且當時就有一群最早的生靈,被稱為先人。”
巫凡在一旁繼續說道:“那先人就是世界樹幻化而出最完美的生靈,初生就產生了靈智,隨後自開靈脈,修煉天地。因實力逐漸增長,他們就鎖元納神,斷了輪迴,不尊天地,不受天恩,自稱祖先。”
“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那些先人分成了兩大陣營,經過多年爭鬥,一方獲勝,而另一方則被全族屠戮。戰敗的那一方的屍骸被填入深坑,隨後在其上修築了鎮魔壇。據娘娘所說,那群被覆滅的先族,就是身材無比高大,力大無窮,而且因他們天生三目,極善與天地溝通,在初生之際,最受世界樹之靈喜愛。”巫相有些惋惜地說道。
巫凡輕嘆一聲,“也許正因如此,才為他族所妒,慘遭全族滅頂之災。”
“還真的如我當初推測的那樣。也就是說,現在的地球,就是當初的鎮魔壇了吧。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被稱作先魔呢。明明是天之驕子啊。”谷雲哲不解的問道。
巫相輕輕一笑,“這不難解釋,那個人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非正義的呢。”
谷雲哲點點頭,“歷史往往都是由勝利的一方來書寫的。自古都是如此啊。”
巫相和巫凡同時點點頭,認同谷雲哲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