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你口氣不小。這先鋒是憑本事奪得的,不是你跪在地上,求下的。”泰逢嘲諷道。
聽到泰逢的話,后羿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泰逢將軍,你可以看不起任何人,唯獨,此子,你不配。帝君我替雲哲擔保,他有這個資格,擔當先鋒之職。”
泰逢雖然被后羿駁斥一番,滿臉通紅,氣憤難當。可是礙於后羿的身份和名氣,遠在他之上,只能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說話。狠狠的瞪了谷雲哲一眼,退回班列之內。
忽然,駱明走了出來,手舉玉圭,“啟稟帝君,我也同意此子請求,贊成他來擔任先鋒一職。不過,正印之職,還是誇娥氏擔當,畢竟其已經到了南天門前線。”
“我不同意,誇娥氏乃是有名的大力神,可舉山嶽。況且,也是經過了三關試練,才獲得先鋒之號,金甲雷神尚且只能為輔。”說話的是一個枯瘦的老者,身材不高,頭戴竹簪,身穿皂袍。一幅道骨仙風,鶴髮童顏的氣度。
后羿眉頭微皺,看著那老者,抱拳拱手,“岐老,我離開朝堂久已,不知這三關試練,是哪三關?”
岐老看了一眼后羿,“力氣,武技,還有忠貞。能抬起九鼎者,為第一關。能連勝兩場者,為第二關。能入壇,而不被排斥者,為第三關。”說完掃了一眼谷雲哲。
身在高臺上的黃帝,看向谷雲哲,“谷雲哲,岐伯所言不虛。不過,念你自請之願,只要過得了三關,我可破例,為你再立一先鋒副將。”
谷雲哲回頭看了一眼岐伯,發現岐伯也在看著他,眼神中似乎帶有某種審度。回過頭來,“帝君,我願意以這三關,來正視聽。”
黃帝看著他,微微一笑,“很好,平身吧。今日朝會到此為止,接下來,你等隨我看此子如何闖過三關。駱相,你去安排三關事宜。”
駱明躬身施禮,轉身向後走去。正好與谷雲哲迎面,谷雲哲急忙躬身施禮,謝他保舉。駱明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大殿。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大殿之外跑進一名侍衛,正是方才駱明身後之人。進來後,單膝跪地,“稟帝君,神鼎已佈置在東側校場。駱相派我來通稟,請帝君移駕。”
黃帝微笑點頭,“很好,各位臣工,隨我前往一觀。前頭帶路。”說完飄身飛下高臺。
谷雲哲看著眼前的黃帝,不由得暗暗激動。黃帝身材與后羿相當,也是將近丈許。方面大耳,兩耳很大,耳垂幾乎垂肩。鳳眼含丹,神光乍現。全身有金光隱現,光華內似乎還有一條龍影。褐黃色的冕服,雖寬大,卻沒有拖曳之感。其上有九條五爪金龍,圍繞在一顆龍珠之外。其中袖口領邊,有金絲銀線織就的雲雷花繡。
看到黃帝走了下來,少昊也起身,站在一旁,不過,眼睛卻依然微眯,似乎不屑掙開。
黃帝在前,滿朝文武在後,谷雲哲和關山,后羿則在最後跟隨,走出大殿,來到左手的廣場之外。
此刻,這東校場中間,出現了九個三丈多高的青銅方鼎,三三成排,整齊排列在正中,也不知道駱明使用什麼方式,將這些巨鼎搬到這裡來的。
這些方鼎的模樣一樣,皆是下面四足,上面雙耳。每一面各有一張顏色不一的面孔,分別為青、白、紅、黑四種顏色。
在九鼎旁邊的不遠處,還有一面巨大的戰鼓車,上面的戰鼓五丈直徑,兩面蒙著青色的鱗皮,一旁還站著兩個身高兩丈的武士,上身赤裸,肌肉虯起,分別兩手拿著粗壯的鼓槌。
谷雲哲在看到這九鼎的第一眼,愣住了,不由自主得說出一個名字,“禹王江山鼎!”他的聲音雖小,卻被四周之人,聽得真真切切。所有人都一臉詫異的,回頭看向谷雲哲。
谷雲哲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瞬間臉龐有些發燙,卻只能強壯鎮定。
黃帝也是一愣,回頭看向谷雲哲,“禹王江山鼎!難道你見到過禹鼎?”
谷雲哲急忙走上前去,躬身行禮,“回稟帝君,我確實有幸在凡間的時候,看到過一尊,與這九鼎極其相似的銅鼎,不過被深埋在了地下。經過品讀大鼎上留存的記憶,我知道了那尊大鼎的名字,叫禹王江山鼎。”
黃帝輕嘆一聲,“難為禹子了。捨棄了仙籍,甘願留在人間受苦,不知此刻,他是在閉關,還是羽化太虛了。”
聽到黃帝話語之中帶有淡淡的憂傷,一旁的少昊眼睛睜開,掃了一眼谷雲哲,“父王,不必太過擔憂。禹子個性極強,且堅忍不拔。為了找到歸先之法,甘願以身試法。實乃我等典範,雖數千年杳無音訊,不過他的命牌卻完好,足以說明,其並未羽化,必定還在閉關。企盼他早日尋到正途,破關歸來。”
黃帝看了一眼少昊,輕輕點頭,“是啊,若非女媧娘娘致意要去太虛,尋天地大道,禹子也會少走無數彎路。好了,憂思無益,且看且珍惜吧。谷雲哲,你見過此鼎,也就省去了駱明再次講解化解其上之法。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九尊鼎在這裡的名字,叫做九州鎮元方鼎。這舉鼎之關也分兩小關,一關,就要看你在一柱香之內,能舉起幾尊。另一關,就是你能同時舉起幾尊。你可聽懂?”
聽完黃帝的話,谷雲哲回頭看了看那九尊大鼎,心中暗暗叫苦。有些後悔方才說出的話,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只能硬著頭皮,一直向前了。
“是,雲哲明白了!”說完,他一轉身,緩步走向前去。
駱明站在校場口上,看到谷雲哲走了過來,微微一笑,“谷英雄,這舉鼎一關,可用任何方法,你可準備一炷香,之後,擂鼓計時。不過,還是量力而行。”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