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站在那裡,看著青木,緩緩地說道:“那我算是你的殺父仇人了吧!”
青木看著谷雲哲,緩緩搖頭,“我與他的關係很複雜,並非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今後若有瑕,你回到此地,我再與你細聊此事。”
谷雲哲看得出,青木不願意談及他與後卿之間的事情,何況自己僅僅是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沒有理由向自己訴說。此刻想起來,當時自己說到進入仙界原因後,是因為後卿自爆引起的。在那一瞬間,青木的臉色有些複雜。
他再次拱手,轉身向外走去。隱約之中,聽到一聲嘆息,其中意味似乎帶有解脫。
走出宮殿後,向牌樓那裡看去,關山居士的馬車停在那裡,依然在等候自己。谷雲哲微微一笑,快步走了過去。
關山居士正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忽然聽到道童蒼雲輕聲呼喚,“師叔,來了。”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到道童站在馬車下面,抬頭看著宮殿方向。他順著道童的方向,望過去,看到谷雲哲,正在大步流星的向他這邊走來。
他急忙站起,縱身跳下馬車,走到牌樓前面,迎接谷雲哲。
谷雲哲距離牌樓還有十幾丈,看到關山居士從牌樓的一側門柱走出。他滿面笑容的抱拳拱手,緊走幾步,來到關山居士面前,“仙長久等了!”
關山居士微笑還禮,“無妨,我與穀道友一見如故,本就想邀您來寒舍一坐,正好城主讓我來安排道友的居所,正合我意。請!”說話間帶著谷雲哲走向馬車。
雖然道童做好了準備,不過,谷雲哲依然還是腳踏虛空,登上馬車。待關山居士和谷雲哲坐好,道童一抖韁繩,兩匹馬動了起來,拉著他們徑直去往城東。
一路之上,谷雲哲才發現,這是一座山城,雖然被大法力作了修整,依然能感覺到道路起伏。而且沿路的建築,讓他感覺十分新鮮。
這裡的,建築風格各不相同,有的如一個矮矮的圓筒,有的似高腳樓,還有的雖然院牆四四方方,裡面卻是無數的高大樹木。林林總總,讓谷雲哲感覺好似進了公園一般。
雖然每棟建築的形貌,各不相同,但都被各色防護陣法包裹。修行之人,絕大多數喜靜獨居,為了不被外界打擾,將自己的居所與外界,用陣法隔絕,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一個空間。
馬車一路兜兜轉轉,來到城東一處大門外。道童向大門一點,門外的陣法瞬間開啟,裡面的大門同時左右分開。他駕著馬車,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谷雲哲看到院子很大,院子正中是一座假山水景,一些霧氣在其內緩緩流動。假山後是三間很普通的青瓦平房,東房和正房交界,有一道月亮門,應該是通往後面。
二人下車之後,道童將馬車駕到旁邊的馬廄。
關山居士一指前面的房屋,“穀道友,這就是寒舍。貧道雖入崆峒門下,不過,由於家中還有父母,無法遠離,只能在家中修行。”
谷雲哲這才恍然,難怪他自稱居士,原來是有這一環節。只不過依然有些奇怪,於是問道:“令尊難道不是修仙之人。”
關山居士微微一大笑,“穀道友,父母也是修仙之人。只是許多年前的一場大戰,兩人為了守護陣法,身受重傷,仙根受損至今仍在後堂閉關之中,因此我不能離開太久。”
谷雲哲面色一正,帶著歉意說道:“請仙長恕谷某言語無狀,冒犯了兩位長輩!”說著就要保拳行禮,被關山居士攔下。
將谷雲哲扶起後,關山居士說道:“穀道友,不知這不怪。何況你並無衝撞言辭,無須道歉。走,隨我進屋,請道友品嚐一下我仙界的茗茶。”
谷雲哲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我就不客氣了。”
關山居士哈哈大笑,拉著谷雲哲,一同走進正屋。
正房中堂十分豁亮,屋頂有數顆明珠,將裡面映照得亮如白晝。正當中是一張矮條桌,上面放著一套木質的茶具和一個火爐。座位兩旁放著四個蒲團。東沒有傢俱,西側有一張書桌,上面放著一些卷軸。
關山居士坐在一個蒲團上,用手指一點,火爐中一團火苗升騰起來。上面是一個陶製水壺,只是沒有蓋。這邊燒著水,那邊關山居士從袍袖中取出一個竹筒,開啟木塞,從裡面倒出兩顆褐色的茶丸,放入兩個木茶碗之內。待一旁的水壺剛冒起熱氣,將水倒入茶碗之內。只見那茶丸遇水並沒有分解,而是如同糖塊一般,從上面溶解出褐色茶湯。
谷雲哲看著關山居士的這一套操作,確實與凡間有很大的不同。不僅茶葉不是葉狀,而是好似藥丸一般。泡茶的水也不是大開,溫熱就行。
他看著茶丸一點點的溶解,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瞬間從茶杯中散發出來,讓他心神一振。像花茶,又似綠茶,聞著有些甜,但細品又微澀,還有一些紅茶的淳。這味道與他當初在神谷喝過的茶水極其相似,不由得讚歎,“好茶!確實不同凡品。”
關山居士聽到谷雲哲對他的茶葉如此讚歎,臉上也是異常高興,“穀道友確有眼光,這茶是我的師尊,根據山中古籍所載,炮製而成。有通竅活氣,凝神固脈之效。請!”說完,將茶碗端起。
谷雲哲也將茶碗端起,“請!”說完放到唇邊,慢品一口。那茶水入口清香掛齒,入喉溫潤醇和,到腹內更是一股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