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看著四周的紅霧,眉頭緊皺。透過冥識,他看到後卿的大陣邊緣,停著幾艘巨大的漁船,神域和外八門的遊輪,也和那些漁船停在一起。
讓谷雲哲皺眉的不是這些漁船,而是漁船上的人們,正在做的事情。無數個青少年,被綁縛著手腳,跪在船頭。每個人的心口都有一個寬大的血口,鮮血正在從血口上噴湧而出。所有人的腦袋已經垂在了胸前,似乎早已死去了。
他們的身下是一個寬大的鐵槽,上面畫著無數的花紋。鮮血順著花紋向船頭方向流去,匯入前面的小孔,流入海水之中的一座剛剛露頭的島礁上。
此刻,那座島礁,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只是,十分奇怪的是,其四周的海水,卻沒有半點紅色,似乎這座島礁可以吞噬那些血液。
谷雲哲聯想大陣之內的忽然騰起的血霧,已經猜到了,那幾艘漁船是神域的爪牙,此刻用作了行刑臺。而那座島礁,就是陣眼所在。漁船上流下來的鮮血,則透過島礁全都輸送進了大陣,用作後卿施法的力量源泉。
“破了那陣眼,也許就能破掉這血陣。”想到這裡,谷雲哲雙手掐訣,身下冰柱旋轉半圈,將手向遠方一指。
就在大陣之內眾人莫名其妙的時候,擂臺大陣之外的海水中,驀然衝出十幾道一丈高的水刀,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衝去。
正在操控陣法的後卿,忽然看到,擂臺方向再次出現一排水刀。不過那排水刀並未向他攻來,向另一個方向衝去。之前的那兩道水刀急忙調轉方向,匯入那排水刀之內。那些水刀速度之快,眨眼間已經快要衝到血陣邊緣了。
後卿稍微一頓,立刻意識到不妙,已經猜到了谷雲哲為何行此作為,他是奔著自己大陣之外的血眼。作為親自指導佈陣的人,後卿深知那處血眼得重要之處。
他急忙打斷自己的施法,兩手向遠處一指。只見水刀之前立刻騰起一道兩丈高的海牆,迎著水刀而去。而後面還有數道水牆,連成一排,擋在水刀之前。
谷雲哲看到那些海牆,雙眼寒光閃過,手中變換手訣,再次一指。那排水刀立刻從水下快速伸出,眨眼間便成了一排幾十丈高的巨型刀身,側面看去好似一排樓房,在海面上快速移動。雖然水刀長成了巨刃,不過刀刃的鋒利程度並沒有消減半分。
後卿也急忙抬高海牆的高度,只是終究慢了半拍。在那些海牆還沒有達到巨刃高度的時候,第一道巨刃已經衝入了海牆。
“譁!”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向四周擴散而去。擂臺眾人看到,水刀巨刃和海牆相撞,激起了巨大水花,片刻後才聽到了那撞擊之聲。
不過,那聲音僅僅是第一聲,雖然第一道巨刃消散,不過後面還有十幾道。這些巨刃幾乎排成一條線,迅猛無匹的衝向後面幾道海牆衝去。
幾乎瞬間,後卿操控起來的六道海牆,被那些巨刃一一切開。雖然又損失了六道巨刃,不過後面還有九道。此刻,距離血陣邊緣已經不足十丈,大陣之外那些船上的人們,已經可以無比清晰地看到那些巨刃,帶著巨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全都大驚失色,急忙向船後逃去。
只是薩斯坦所在遊輪,限於身份,沒有出現大規模騷亂,只是,那些人們也都心中無比緊張,暗地裡早已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而後卿看到那些水刀和大陣的邊緣太靠近了,已經無法施展海牆阻擋,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水刀在下一瞬間,撞在大陣之上。
“轟!轟……”一連串的撞擊巨響,震驚大陣內外。那大陣被撞擊的那個位置,血色大面積消散,只是,並沒有出現任何裂縫,更不要說破開大陣,損毀那塊作為陣眼的島礁。
谷雲哲看著遠處巨浪滔天,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萬沒想到,這大陣如此堅韌。九道鋒利的水刀都不能破開半點。
大陣之外那些船上的人們,看到這一幕,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下來。甚至跑到船頭,向著大陣示威。
而薩斯坦看著打針如此堅固,也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姓谷的,你的底蘊還是太淺。這上古大陣可不是那種隨手佈下的簡單陣法,其內融合了數不清的殺招。我看你有多硬,能抗多久。嘿嘿……”
後卿的臉色也緩和下來,轉身看向擂臺大陣之內的谷雲哲,“小輩,你也太瞧不起我這大陣了吧。以為僅憑那點微末的修為就能破開,做夢!”說完他的眼神向小島方向漂了一眼。
谷雲哲正要繼續施法,忽然腦海中傳來巫相的聲音,“雲哲,這大陣之強,已經遠超冥界的四靈之地那座大陣。看那些血色,應該被稱為九靈嗜血陣。僅憑那些水刀是不能破開的,你可以用你的黑刀試一試,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刀鞘之內的力量也很強悍,可以試著讓兩股力量一同施展。”巫凡也提醒道。
谷雲哲聽完,收起手訣,沉默片刻。他再次掐訣,十幾道水刀從海面衝出,直奔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