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看了一圈祭壇之內的景物,他的目光掃向腳下,忽然愣住了。
只見自己腳下所在的平臺,並不是光滑的平面,上面有著無數繁亂紛雜的紋路。這些紋路,有的如陽光放射一般,從一個點射出無數的直線。有的如波浪一般,一排排的平行曲線。有的又好似樹枝,橫生出數不清的分叉。還有很多很大的弧線,一節一節的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圓圈。另外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線條,夾雜其中。
另外,在這些紋路之中,有很多交匯點,每個交會點都是一個圓形的深洞。谷雲哲轉了一圈,粗略數了一下,那些圓形深洞足有上百個之多。
看著那些花紋,讓他有種極其熟悉的感覺,這個祭壇曾經在哪裡見到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可當他看到這些圓洞的時候,他終於想到了,自己在哪裡見過。記得當初在崑崙神山之外,就有一副極其相似的圖畫,也是開啟崑崙神山的鑰匙。
雖然當初巫相和巫凡告訴他,那座大震被稱作寰宇化星大陣,與這裡的人口中的寰宇造化壇,有些不同。不過此刻看起來,兩者應該就是一種陣法的兩種稱謂。
當初正是谷雲哲向其注入了一些先元之氣,崑崙神山的大門,才開啟了。現在想想,那陣法應該只能自己,或者與自己一樣,修煉先元功法的人,透過注入自己的先元,才可以催動。如此說來,西王母能開啟自己的神山,若不是她修習的也是先元功法,那麼就是她有某種儲存先元法器。如今看來,只有這兩種可能,最為接近。
谷雲哲看著腳下的陣法花紋,又看了看周圍的山形突起,最後抬眼看向,上方正在緩慢旋轉的八個圓球。“難道說,整個太陽系,都是一座陣法。這九大行星,一直圍繞太陽在做著某種規律的旋轉。如此說來,太陽就是維持大陣運轉的力量源泉。可是,如此的大陣,是如何驅動的呢。”
他走到在平臺邊緣,蹲下身,湊近最近的這根山形突起,仔細觀察起來。這座山形突起,被雕刻的太過逼真,上面的山石樹木都有展現,儼然就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山峰。尤其上面有一道忽粗忽細的白線,從上向下貫穿,粗的地方,垂直平滑,細的地方,粗糙平緩。谷雲哲思索了片刻,猜測那白線應該是一條溪流瀑布。
“這應該就是一座山。如此精湛的雕工,可謂鬼斧神工啊。這假山用什麼做胚雕刻的。”谷雲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那座假山,一種冰涼的堅實之感,從指尖傳來。
“竟然真的是一塊石頭。”他看著假山上的紋路,心中有些驚訝。“如果說,這座假山是依照真山雕刻出來的,那這個人的觀察力和刀工,可謂世間少有。”
就在此時,整座祭壇開始發出嗡嗡的聲音,好像數不清的蜜蜂,從四面八方襲來。谷雲哲急忙站起身,四下張望,卻沒有找到聲音來源在哪裡。腳下的平臺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冰涼堅硬。四周無數的假山,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上面的那八個圓球,依然如故。
他站在那裡靜靜傾聽,片刻後,發覺那聲音並非只有一個聲調。也有高低起伏,長短變化,如同一個人在低聲說話,又像一群人在誦經。
谷雲哲站在那裡,聽了許久,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想到進門之時,駱明傳授他進門法訣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用心傾聽”。他真後悔,過於匆忙,沒有問清楚,這用心傾聽,到底如何操作。而駱明似乎也忘記了他並非此地之人,忘記了解釋。
“用心?傾聽。”谷雲哲索性不再思考,走到平臺中心,盤膝坐下,穩下心神,仔細傾聽。
約摸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谷雲哲睜開雙眼,神色中帶出迷茫。方才的時間,他都用在了傾聽那嗡嗡之聲,可惜,依然沒有聽出,這聲音要傳達出什麼含義。
那聲音依然不緊不慢的送入他的耳內,攪得他有些心煩意亂。他並不死心,眼神轉動了幾下,似乎想到了一個主意,想用冥識來傾聽一下。
他將冥識調出一絲,探出身體之外。這麼做,是為了謹慎起見,若是這座陣法對他的冥識排斥,將其毀去,也不會危及自身。
冥識剛探出眉心,立刻聽到有人喃喃自語的聲音,谷雲哲瞬間喜形於色,“沒想到,竟然要用冥識來傾聽。難道駱老所說的用心,就是用冥識嗎。”既然找到了關鍵之處,索性不再想駱明得用心指的是什麼,他將冥識完全散出,包裹身體之外三丈範圍。
“入祭壇者,滴血驗身,傳靈驗真,魂入驗貞。入祭壇者,……”反反覆覆就是這幾句話。谷雲哲知道,這就好比道路指示,告訴行路之人,要走哪條路。
滴血,他知道。傳靈,也似懂非懂。但這魂入驗貞,他則是徹底搞不懂了。可是,此時此刻,身邊沒有可問之人。他現在就好比做題一樣,先從自己認為簡單的開始,
滴血驗身,這是他最先理解的一句。肯定是將自己的血液,滴到祭壇的某個地方,然後等待祭壇檢驗自己的身體。他猜測這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異族假冒,以此來檢驗真偽。若是有所差異,肯定會被祭壇直接誅殺。
谷雲哲的冥識向外猛地一擴,瞬間將整個平臺包裹,尋找驗血的地方。但令他奇怪的是,這平臺之上似乎沒有看到哪一處是驗血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任何一處有殘留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