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看著那顆陰雷之樹,越來越大,滿意地笑了出來。手中法訣一收,極陰之氣和龍口之內的乾雷立刻向後撤離,飄在兩旁。
他一指這棵陰雷之樹,慢慢靠近之前的那一棵。以他的想法,都是陰雷之樹,應該可以連線在一起的。只是現實卻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那兩棵陰雷之樹,即使相互貼在一起,也絲毫沒有要融合在一起的跡象。而且,兩者之間有種排斥的感覺,只是沒有出現太過激烈的情況。
“兩兩相斥?難道這玩意和磁鐵相似。那就再種一棵吧。”他有些無奈的將這棵陰雷之樹,種在了之前那一顆的旁邊。他此時心中忽然湧現出了一段話,“我家後院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另一株也是棗樹。”只不過,他剛種下,就發現了問題。
原本一棵陰雷之樹站在那裡,枝丫伸向四周。此刻又加了一棵,卻發現,這兩棵樹互相排斥的關係,立刻顯現了出來。它們之間好像憑空出現了兩道狂風,將這兩棵樹,分別吹向兩旁,甚至後面那棵因為比較瘦小,樹幹都有些歪斜了起來。
谷雲哲看著兩棵樹的模樣,更加無奈,只能將後面那一棵拔了下來,放到另一座島嶼之上,黑旗和迷榖杖一旁。距離遠了,兩者之間的排斥之力,就不再產生了。
他苦笑一聲,繼續施展陰雷祭煉之法,將新產生的陰雷之樹,引入新種下的那一顆之上。如此一來,那顆種下的陰雷之樹,越來越大。而這裡的極陰之球,雖然沒有變小,也沒有繼續增大,始終是一丈大小的。
不過,那顆陰雷之樹總有達到極限的時候。很快,這棵樹長成了一棵樹冠足有三十丈大小,高也有二十丈的巨樹,覆蓋了那座小島大半的範圍,比之前那棵樹,大出了五倍有餘。其上的枝丫密密麻麻,好似一片晶光閃爍的濃雲。原來在其旁邊的黑旗和迷榖杖,早就被這棵大樹包裹進了樹幹之內,算是它們新的藏身之處。
看著那陰雷之樹,谷雲哲將極陰之氣和乾雷,收了回來。不過,那極陰之球,因為沒有了向外流出,它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增長起來,比之前的速度快了很多。
而此刻,外面正在施法的魔王,心中更是焦躁難耐。他的心中已經徹底明瞭,恐怕這谷雲哲並沒有昏迷,而是躲藏在身體之內,透過其身體,與他隔空較量。所以才會使自己送入其內的陰寒之氣,莫名消失。不過,他不甘心,只能加大催持力度。
心高氣傲的魔王,即使面對天祭司,都沒有示弱,更不會因為谷雲哲的“小小反抗”,就會讓到手的希望,在眼前生生破滅。
他的臉上更加猙獰可怖,全身的眼睛已經開始泛起了紅色,其內的黑色火焰,也透出了琥珀之色。而身前的喪鐘,旋轉速度更快,已經可以聽到“嗚嗚”之聲。尤其是頭頂上的巨大陰雲漩渦,黑似鍋底,那根風尾,已經連線在了喪鐘之上,直接將陰寒之力灌入其內。
身在天宮之內的谷雲哲,也早已經發現,透入進來的那些陰寒之氣內,含有淡淡的紅光,而伴隨而來的鐘聲,滿是肅殺之意。
在他身旁的極陰之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又增長了一大圈,足有三丈大小。而且裡面開始傳出輕微碎裂之聲,看來,已經到了他所能操控的極限體積了。
不能等到極陰之球破碎,到時候,遭殃的還是自己。谷雲哲果斷地掐斷了極陰之球的吸噬之力,隨後輕輕揮手,真龍低頭探身,將極陰之球吞入口中。
深吸口氣,谷雲哲方才從那些陰寒之氣裡面,感受到了濃郁的天地之力。他覺得不能繼續被動防守,必須要放手一搏。何況身體需要巨大的先元,來修復傷患。而且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了,境界有些波動,似乎即將臨劫。他覺得,不如就趁此機會,迎接第四劫來臨。若是成功了,修為大漲,或許有脫身的機會。若是失敗了,那就是命了。
意識回到身體之內,他才真切地體會到,魔王施展的這道功法的威力。他的身體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座冰雕,即使眼睛,就像封死了一般,根本睜不開。好在眉心的末日彩鱗,沒有凍結,畢竟那是有熔岩之獸稱號的最強之物,被其保護的天門也完好無缺。
谷雲哲只是稍微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後,默默運起先元功法。身體之內的先元之氣,以眉心為起點,開始緩緩流轉。而原本已被凍成冰雕的身體,瞬間開始冒出白色霧氣。這些白色霧氣,又順著他的眉心,被吸了進去。
隨著更多的先元之氣湧入,他的身體僅用了片刻時間,就恢復了原來的柔韌性。震耳欲聾的鐘聲,率先衝入谷雲哲的耳朵裡面。他睜開雙眼,看到身體之外,被一圈快速旋轉的黑霧籠罩,“看來這就是那口大鐘了。”他的身體坐了起來,雙腿盤膝,在此閉上雙眼。
而正在施法的魔王,早已經注意到了谷雲哲身體的異樣,竟然能將自己的陰寒之氣逼退,再次恢復原狀,他的心中大駭,“他修練得什麼樣的功法,為何在自己的陰寒之氣完全包裹之下,還能恢復如初。”
只是,此刻卻騎虎難下,他不能讓國人知道,喪鐘之內的谷雲哲,被自己祭煉了這麼長時間,依然完好無缺。而自己卻從其身體之內,沒有榨取出一絲半點的魔甚之力。
此種情形,一旦被國人知曉,定會對自己的實力有所懷疑,降低自己的威望。甚至會出現民心躁動,根基不穩的情況。若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冰白一族定會趁此機會,將自己的魔國吞併。到時候,整個魔族就會淪為沙脈那樣的傀儡,而自己也會成為整個魔族的罪人。
魔王心中的各種念頭,好像長了草一般,瘋狂生長。他的心緒也被這些雜亂的念頭,攪動的無法安寧,以至於影響到了雙手對喪鐘的操控。那喪鐘旋轉的速度,驟然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