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和后羿同時看清了,地面那個摔倒的身影,正是谷雲哲。尤其是那一把比他身體還要長的黑刀,讓他們更加確信。
一旁的石夷和誇娥父,金甲雷神,聽到后羿和武羅驚叫,皆是臉色一變,掃了一眼后羿,隨後再次凝聚視線看過去,也都辨認出了那人的身份,正是后羿帶來的先鋒官,與武羅一同殺出光門,逼退守株待兔的異族士兵的人。
而且當初谷雲哲墜落地面的時候,由於發出巨震,他們都稍微關注了一下,看到谷雲哲對付異族的地面部隊,心中還有些不屑,覺得谷雲哲是投機取巧,欺軟怕硬之人。
不過,此時看到那八個異族天軍的組合,這些人立刻改變了對谷雲哲的看法。他們心中自問,憑藉自己的實力,只能對付一個白銀戰將,而且還不能確信是否能獲勝。若是遇到天軍組合陣法,他們只有逃跑,才能保下性命,不然只有被屠一條路。
此時看到,那八個人躺倒在地,無法動彈,好像個個筋疲力竭,像是打了一場萬人大戰。能將他們逼成如此,看來那個谷雲哲的實力,深不可測。
再看整個地面戰場,全都是殘肢端節,破損的巨大攻城戰車,還有遍地血坑。從裝束和氣質上看過去,都是異族的地面攻城部隊,沒有一件是華夏的東西。這幾個人心中瞭然,這一定是那人一人所為。
當初,他們的守衛部隊是硬著頭皮出擊,自身兵力與異族敵軍相差甚遠,阻擋天上的敵人,尚且捉襟見肘,根本沒有餘力去阻擋地面的敵人。並且,南天門城門也有一些常備守軍,憑藉大陣,足以應付。何況他們覺得,那些地面部隊人數不多,只有區區數萬,何況實力不強,對大陣根本造不成重創,索性先不去管他們,只要能將上面的敵人打退,地面部隊自然就會撤走。所以,他們的守軍全部放在了天空。
只是,沒想到谷雲哲會去對抗地面的異族部隊,讓他們更想不通的是,異族竟然派出兩組天軍組合,去圍攻他一個人,箇中原因想不明白。其原因不難猜測,只是,這些人沒有看到精衛出城,所以不知道,方才南天門的大門,被開啟過一次。
不過,他們現在想的不是去探究其中原因,而是驚駭那隻金光閃閃的拳頭的主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其實看到這個拳頭的時候,他們心中就有了猜測,只是不想承認。
這個金光閃閃的拳頭,若說是某種功法,不算準確。若說是某種身法,也有些牽強。異族之人以喚醒祖血為修煉方法,即使仙境之內的人們,也不例外。誰能喚醒的最多,誰的實力就是最強,就能被授予戰甲。
不過,這其中有三個人的祖血,不需要被喚醒,他們本身就是覺醒之人,實力自然是這些後代之人,無法比擬的,這三人就是號稱“赤金戰將”的三大祭司。
這三個大祭司分別為天祭司,地祭祀,冥海祭司。其中天祭司在仙境之內,冥海祭司,也稱作海祭司,就是統領冥界的冥王。而地祭祀,留在了凡間,因為神脈俱毀,併成了一個活死人,藏在某座金字塔之內,用冥識來操控那些同樣化為了凡人的西方人。
這個天祭司極其神秘,輕易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即使他們那些異族同胞,也很少能看到他。不知為何,近日卻顯露了部分真身。
看著那個金色的拳頭,所有人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傳說,三大祭司都是泰坦巨人的後裔。而那個生活在冥界的冰霜巨人族,就是泰坦巨人的後裔,只不過由於某種原因,他們只剩下了身體,沒有了神力。而這三個大祭司卻不同,他們依然保留著超強的神力。可以施展一種被稱作聚靈的神通,凝聚出自己的身體,超遠距離擊殺敵人,猶如親臨戰場一般。就好比此時,下方戰場上的那個巨大的拳頭。
此時,天上的兩方陣營,全都屏息靜氣,緊緊的盯著那個拳頭。后羿等人都愣在了那裡,竟然忘記了營救。
谷雲哲躺倒在地上,並沒有昏迷過去。方才的那一幕,電光火石一般在腦中迴圈閃現。
異族八人與谷雲哲之間的那個耀眼的光點,本就是雙方力量摩擦所致。當雙方力量達到極限的那一瞬間,這光點的亮度也達到了最亮的時候。就在下一刻,兩方的力量突破了之間的界限,劇烈無比的撞在了一起。
那道瞬間爆破的力量太過強大,直接將谷雲哲和那八個人掀翻。那八個人被那爆破之力直接吹出數十丈遠,跌落在地,無法動彈。而谷雲哲因為後背是南天門的大門,直接飛起一丈高,撞到大門之上。
這一撞,特別是左側後背,正碰在大門的門釘之上,讓他身體之內的傷患,更加重了幾分,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口鼻以下,包括衣服的前襟,全被鮮血浸染。他用手觸控著那些門釘,落到地上。
可是,不等谷雲哲站穩,他就看到,正前方閃過一道金光。那金光帶著霸道無比的氣勢,瞬間就來到了眼前。他可以看到金光之內是一個巨大的拳頭,瞬間來到身前,並沒有打算減速。看那情形,絕不是為了救自己而來。他有心躲閃,可是全身無一處沒有傷患,劇痛讓他地反應速度慢了許多。
那拳頭下一刻,重重的擊在他的身體之上。谷雲哲聽到全身各處,傳出“卡巴卡巴”骨頭碎裂的聲音,一種窒息之感,瞬間充斥全身,使得他感覺不到了疼痛。可是緊接著,一股比之前強烈百倍的劇痛,從身體各處再次傳出。
他的腦袋出現了強烈的眩暈,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憑著本能,向前走去。只是僅僅走了三步,就支撐不住,倒頭栽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之上。不過,冰涼的地面,讓他昏昏欲睡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谷雲哲將拳頭握緊,顫抖著慢慢收回,放在身下,緩緩用力,想將身體支撐起來。兩條胳膊上傳出劇痛,顫抖的更加劇烈,不過,他緊咬牙關,將拳頭握緊,忍著劇痛,將身體抬起來一些。同時。兩腿也彎曲收回,一點一點地跪在地上。然後整個上身,在兩臂的支撐下,挺直了起來,坐在雙腳直上。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一旁躺著的黑刀,搖晃著右手,一把握住黑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