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三人走進山洞,依然沿著淺淺的溝壑,向外面走去。
大約走到中間位置的時候,谷雲哲忽然全身散出高溫,諦聽首先感覺到了,立刻離開了谷雲哲身體。青朱二女也覺察到了異常,本想上前詢問。谷雲哲已經盤膝坐在了地上,制止二女上前,催促二人趕快離開這裡,帶著諦聽躲到外面去,免得殃及池魚。
青子和朱子看得出谷雲哲十分痛苦,但是既然谷雲哲讓自己遠離此地,必定是由他的道理,帶著諦聽快步向外走去。
他們三個走出洞口之後,回頭看去,忽然發現旁邊多了一條黑色的犬獸。二女目露疑惑之色,諦聽卻認識,“禍鬥,你也出來了。”
黑犬禍鬥點點頭,沒有理會他們,回頭向山洞裡面那個模糊的身影看去。二女和諦聽也關切地看向裡面。
谷雲哲因何發熱呢。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體內先元已經壓制不住了。剛才在鎖拌胡弗的時候,他沒想到一個年輕的巨人,僅僅是無意識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當時,谷雲哲手握蛇鞭,感覺自己像是拉著一座平移的大山。
他用出了全部的力量,才勉強改變了胡弗的腳下節奏。但是也埋下了隱患,曾經為了控制修為節奏,所設定的所有的節制之處,全部崩潰。離開巨人谷的時候,他還在儘量壓制,但是進入山洞之後,心情放鬆,全身的先元如脫韁的烈馬,全身亂竄起來。
谷雲哲盤膝坐在那裡,逆呼逆吸,意守天門,冥識透體覆蓋全身。看到,天宮如地陷一般,劇烈抖動。圍繞天宮的先元氣息竟然顯出形跡,好似星辰迷霧,上下翻滾。先脈好似高壓水管,可以看到裡面的先元,如滾滾洪流,奔騰怒吼。若非有那幾片末日彩鱗擋在天門之處,此刻先元已經噴薄而出了。
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壓制,體內的先元依然狂躁不息。谷雲哲睜開雙眼,眼眸之中都帶有了火焰。看到四周的岩石,已經通紅一片。此時禍鬥雖被放了出去,不過這身上的衣物沒有因為它的離體,而消散。抬起雙手看去,面板之上的筋脈血管猶如遊蛇爬行,扭動不止。
推測若是繼續壓制,全身可能會被先元的狂躁氣息撐爆。暗下決心,開始渡險。決心下定之後,立刻調動冥識,推動天宮、先脈、靈穴開始這第一次渡險。
天宮首先開始崩潰,化作一絲絲的先元靈霧,充斥著腦海每一處。而其中的極陰晶球,陰雷,陽雷都被雷蛟吞入口中,而正陽乾罡氣因為早就注入了禍鬥,剛才就已經隨禍鬥離開了他的身體。
隨後是先脈,驀然崩潰,其中的先元散入身體各處。先脈崩潰的時候,谷雲哲的身體猛地一震,顯然是有了傷患。
最後則是天門,原本就屬於谷雲哲身體上的一處,不存在崩潰,此刻卻也崩潰了,山洞一樣的天門,僅剩下一個類乎門框一樣的東西,散發著點點金光。
這幾樣雖然崩潰了,是為了讓它們與其它幾部分合並重組。這合併重組存在著很大的風險,一旦重組失敗,需要重修另造,最壞的結果,就是變成了一個沒有壽元限制的行屍走肉。
谷雲哲用冥識引動體內混沌的先元,開始注入血肉之中。這應該是最簡單的一環。畢竟血肉是最有張力的一部分,雖然佈滿了神經元,但是修復起來卻是最快的。
那些先元進入血肉之中,好似流水進入山地一樣,雖然下面如萬馬奔騰,但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畢竟這是在血肉之中穿梭,谷雲哲感覺全身上下,猶如充氣一般,將痠麻痛脹的感覺交織在了一起。
他身體裡面的血肉,也並不是簡單的做了個填充。血肉細胞也在分裂,壓縮,與那些先元交織在一起。先元的融入,也將原來的磐石精氣積壓出來一些,隨著先元的流動,帶走了。
這樣的痛苦持續了半天的時間,依然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如果時間太長,怕自己再進行後面的骨,皮兩險之時,沒有了力氣。谷雲哲一咬牙,索性調動另外的先元,開始進入骨骼和面板之上。
只是,令谷雲哲沒想到的是,這骨險讓他有些後悔。那些先元之力,進入骨骼之中的時候,有若用刀片在上面刮擦,竟然能聽到“嘎拉嘎拉”的聲音。並不是疼痛,而是一種骨頭消失的感覺。使得谷雲哲已經無法盤膝而坐,他直接躺倒在了山洞的地面之上。他的冥識看到,身體內的骨頭正在一點點地碎裂,然後摻雜了先元和磐石氣息之後,再次生成相同的骨頭,只是感覺比原來細短很多。
而面板上的組合,更是鑽心疼痛。似乎用一些細小的鉤子,一層一層將身上的面板剝落。這三處的疼痛和在一起,谷雲哲已經有些麻木了,已經不知道是哪一處在疼痛了。
洞口外的青子,朱子,諦聽看著谷雲哲躺下的時候,心中都是一驚。以為谷雲哲出現了什麼意外。唯獨禍鬥沒有任何行動,依然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山洞裡面那片通紅。
身體上的痛苦又經過了一整天的時間,這才慢慢的退去。谷雲哲靜靜的躺在山洞的地面之上,使用冥識再次掃看一圈自己的身體。他愣住了,猛地坐了起來。將雙手舉到眼前,立刻發現了不同。這雙手十分小巧,好像一個八九歲小孩的手。上面的面板好似一張白紙,平整光滑。再看下面的雙腿,似乎也縮水了。“返老還童!天山童姥。”他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雖然震驚身體的變化,但是,體內還有先脈,天宮,和天門沒有復原呢,只能繼續。
再次盤膝,意識進入腦海之中,飄浮在雷蛟旁邊,“天宮,凝!”
腦海中的先元靈霧,夾雜著磐石之精開始翻滾,一塊拳頭大小的靈石驀然出現,隨後這塊靈石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只是在最後,腦海中的先元靈霧都用完了,才勉強將平臺凝聚出來,而上面的高臺,高塔更是無材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