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隨著父母一起去參加舅姥爺葬禮,其間談及舅姥爺的病因,很多人都唏噓不已,但是不願多說,只是說家門不幸。但有一個“熱心”的同村大叔,詳述了一遍他家被眾人所說的“家門不幸”的原因。
原來舅姥爺的兒子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賭癮,半年的時間,將原來自己掙下的數百萬家底,全部輸光了,為此媳婦和他離了婚,帶著女兒離開了。舅姥爺為了讓他戒掉毒癮,什麼辦法都用光了,但是收效甚微,甚至棍子都打斷了幾根,也沒有把他的兒子拉回來。
就在前幾天,他的兒子為了還賭債,又來求自己的父母,後面還跟著催債的人,一直推搡踢打他。老頭雖然看著心疼,但是狠了狠心,沒有拿出半分錢。他本來想的是,不能為了還賭債,把全部積蓄都拿出去。現在受點罪,總比等到他們二老都過世了後,自己的兒子分文沒有的好。
可是,沒想到,他的兒子早就惦記上了自己的家傳寶貝——翠玉扳指,編了一個理由,讓二老去串親戚了。等他們回到家後,發現家裡著了賊。當即就報了警,可是經過警察查驗過現場之後,指出這是熟人作案。老人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兒子來偷翠玉扳指了。
等警察走了之後,在櫃裡抽出的一個暗格,發現裡面空空如也。當即,老頭一頭栽倒在地,等老伴在外面叫來左鄰右舍,在去醫院的路上,人就不行了。
大概的瞭解了整個事情之後,谷長生有些氣憤難奈,在靈堂兩側看了一遍,找到自己的表弟邊鳳學,想要走上去,當面印證一下事實經過。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騷亂,回頭一看,一群打扮各異的人,吆五喝六的闖了進來。
看著那群人來者不善,不像是弔喪的。場院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都往後躲,沒有一個人願意給自己惹事的。
管事的看到此情形,直咧嘴,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幾位是過來弔唁的吧。”
領頭的一個個子不高,但是身材很結實的禿頭青年人,抬起頭,睜著一對三角眼,看向管事的,“你是幹嘛的?”
管事的從手裡的煙盒裡,抽出幾根香菸,遞了過去,“我是今天的喪葬管事。”
禿頭青年,沒有理會管事的話,“沒你事,別擋道,給老子滾。”說話間,把管事的推到了一邊兒。
谷長生此時正站在堂屋門口。看到這群人橫衝直闖,並且把管事的被推到了,喝聲問道,“你們是幹嗎的”
那禿頭看到谷長生,一聲怪笑,“又遇到一個不長眼的。”說話,伸出胳膊打了過去。
谷長生是一個農民,平時也是待人和氣,與人為善,根本就沒有打過架。雖然看到禿頭的手打了過來,但是身體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禿頭的巴掌,向自己的身上打來。但是很快,禿頭就像摸到了電門一樣,慘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此時,禿頭腦門有冷汗滲出,用左手託著右手,坐在地上,疼得直哼哼。身後的同夥看情形,紛紛走了過去,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禿頭咬著牙說了句,“高手啊!”
剛才這一反常態的一幕,讓谷長生摸不著頭腦,也讓那些闖進來的人心中震撼,更讓滿院的弔客驚訝不已,此時,所有人的心中給谷長生加了一個標籤,“深藏不漏的高手”
谷雲哲自然知道其的緣由,他來到父親的身旁,故作驚訝的說道,“老爹,原來你這麼厲害呢。”
谷長生聽到他在旁邊說話,轉過頭看向谷雲哲,看到他滿臉的笑意,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自己兒子搞得鬼,但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沒辦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就狠狠的瞪了谷雲哲一眼。
谷雲哲看到自己父親滿臉通紅的模樣,差點樂出聲來,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把父親推到母親旁邊,他母親擔心地拉著父親的手,上下檢視,有沒有受傷。
而谷雲哲此時自己站在了那群闖進來的人的前面,看著那群人。
那禿頭託著右手,咬著牙,忍著疼痛,站直了身體,雖然身體還有些顫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次學乖了,沒有輕舉妄動,說道,“我們找邊鳳學,他欠我們的錢,該還了。”
聽完他的話,從屋裡衝出一個身穿重孝的中年人,站在門口,大聲的喊道,“胡說,我已經用我家的傳家寶抵賬了。哪裡還欠你們的錢。你們這是訛詐。”
那禿頭看著中年人,“邊老哥,你把扳指拿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期限,那個只能抵利息。今天我們要你還本金。”說完,臉上露出冷笑。
那中年人一聽,還沒完呢,憤怒的衝了出來,要和禿頭拼命。被谷雲哲一把拉住,輕輕地一推,又推回了堂屋裡。
谷雲哲剛才已經聽明白了幾分,那個中年人就是邊鳳學,他應該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不然的話,在父親口中的爽快人,怎麼會走上歪路呢。他回過身,看了一眼那禿頭,“他沒有錢了,也還不了你們。你們看今天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