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逆子！你就是在別人面前這樣對我？！”沐斯年還在為剛才沐辰對自己的不敬生氣，“這麼多年我真的是把你教成了這樣，要是你爺爺看到了，一定會指著我的鼻子罵！”
“那還不是因為您對我的態度！”沐辰也不甘示弱，“以前我就是對你太謙恭了，所以才會什麼都聽您的，現在只要是稍微一武逆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你這話真的是！你有良心？！”沐斯年快要被自己的兒子脾氣了，他難受地捂著自己的胸口，“你非要娶一個沒什麼能力的女人，我依你；你不想做繼承人，我也依你，現在反過來，倒是你一直依著我了？！”
這話讓沐辰說不出話來。
儘管沐斯年對自己確實很嚴厲，以前的期望也很高，但是在大事情上確實沒有逼迫過自己。
“但是，這些事情你都可以理解，為什麼離兒的事情你就不能理解呢？如果是我被抓走了，你會不去救我嗎？！”沐辰問道，沐斯年對沐離的態度讓他一直想不明白，“你原本是那麼喜歡他的！”
沐斯年淚眼婆娑地看著沐辰：“是的！我不會！”
沐辰一驚，說不出話來，他不會？！
“你們都是我的至親血肉，我怎麼可能會不心痛？！他也是我唯一的孫兒呀！可是，我們既然是沐家人，承擔著對社會的重任，早就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那種情況下我不可能讓你去！”
“您太冷血了。”沐辰還是在沐斯年的臉上看到了淚痕。
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如今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哭得如同一個淚人一般。
這怎麼能讓人心裡不難受。
“沒辦法，我們是被命運選中的，有些事情沒得選擇。”沐斯年顫顫巍巍地走向沐辰，伸出雙臂。
“如果可以，我寧願做一個平常人家，隨心而做。”沐辰癱坐在凳子上，桌子上面都是小孩子上課用的工具。
沐離在暗礁庫的時候，也有這樣的一張小桌子，上面也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具，如今，只怕是都已經積灰了。
他看著這些東西就會想到沐離。
沐斯年走到了沐辰的身邊，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孩子，是父親的錯，我沒有能夠保護好你們，只是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我們別無他選。”
其實沐辰一直都知道沐斯年的擔心是什麼，他從小就在沐斯年的身邊待著，對於他的那一套天下為民的想法早就已經熟爛於心了。
他不過要的就是這個道歉。
他反手抱住沐斯年：“父親，我也都是錯，他是我的兒子，我沒有保護好他，還怪在您的身上，還為此跟您大發脾氣，對不起。”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一直以來，你都是讓我驕傲的兒子，別人常常跟我誇你，只是我對你的期望也越來越高，但是你真的很好。”沐斯年和藹地撫摸沐辰的頭。
這還是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父親誇讚自己，沐辰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努力總算是被父親看到了一般，心裡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以後不要再隨隨便便就離家出走了，都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聽到沐斯年這樣說，沐辰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跑到了葉驚濤的家裡，也不算是離家出走。”
“是，你們兩個都是我最好的孩子。”沐斯年笑著將沐辰臉上的淚痕抹去，“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嚴厲，沒想到對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以後我們倆要經常一起談心才好。”
“是，父親。”沐辰以為自己的性格太過於內向，與父親的關係之中，也不是全然無錯的。
沐斯年想要觀察一下葉驚濤在這邊佈置的情況，一個人在別墅裡開始轉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