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雨水褪去,天空依舊陰沉沉的,看不到半點星光。
白鷺書院西側,西門大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卻翻牆而出,避開了眾多學子游客的視線,疾往西面奔去。
這二人正是火兒與羊詡,之前在武院短暫的停留之後,二人便又在書院內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番,很可惜並沒有找到任何一件文寶,想來早已被人搜到並帶出了書院,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一點,群英會絕不是讓找文寶這麼簡單,其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讓一百多人相互攻伐,搶文寶才是重中之重。
這一路西行,二人漫無目的的遊走,將至翠月亭時,羊詡碰到了三五個熟人,上前與他們打招呼,並相互交換了許多情報,從這群人嘴裡得知,大部分文寶都已被搜出並被帶出了文苑,而文苑正門有許多的看客,文苑東側是書院弟子老師們的住處,實在不好暴露行蹤,於是很多人都選擇了往西側出逃,一出書院門便都撕去了編號,避開眾人的視線,隱藏在了西湖周邊。
火兒得到這項情報後,立即做出了決斷,與羊詡繼續往西側搜尋,這一次但凡碰到身懷文寶者,二人絕不留情,定要獲得這兩個晉級的名額!
過了翠月亭,便是醉月軒酒樓,二人決定先去酒樓搜尋一番,說不定有身懷文寶者在這裡吃酒呢?
二人打定主意,撕去了背後有些顯眼的編號,邁步進入了醉月軒。
醉月軒無論是規模還是格調,都比不上最憶樓,但它有自己獨特的地理優勢,因為離書院比較近,所以這裡也成了眾多學子閒暇之餘聚集的場所。整個酒樓雖然只有三層,但佔地面積極廣,一層二層就像是大聚會一般,直接擺放了五六十張酒桌,三層則是一間間獨立的包間,用來招待貴賓。
醉月軒的一層,一般閒散遊客居多,有時也被用作婚喪嫁娶時擺宴席的場地,二層就是學子們吃酒歡愉所在了,今日一層雖然並未被租出去,但許多沒有看到群英會比賽的觀眾看客填充了這一人數,因此醉月軒今晚異常紅火,侍者往來繁忙,賓客絡繹不絕,吃酒吵鬧者、划拳吆喝者、吟詩作對者比比皆是,魚龍混雜異常紛亂。
火兒二人一進酒樓,便看到了獨自在角落喝酒的文若言,火兒快走兩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一聲招呼:“若言兄,怎地就你一人?”
文若言扭頭一看來人,見是火兒二人,十分欣喜,急忙問道:“顏兄、羊兄,可得到文寶了?”
火兒搖了搖頭,剛要回答,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幽怨的目光,她四下掃了一眼,在鄰近的另一張桌子旁看到了文時用的身影,他跑到別人桌上幹什麼去了?難不成和文若言吵架了?
不待火兒細想,文時用起身告辭了鄰桌客人,回到文若言這邊,一看到文若言那略顯失望的神情,心裡也有了個大概,他並沒有在火兒再一次忽略了他這件事上糾纏,直接與火兒低聲道:“方才在鄰桌打聽到,二樓聚集了許多群英會的比賽選手,其中可能還有不少身懷文寶者,顏兄還是趕快去樓上瞧瞧吧!”
火兒充滿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文時用雖然存在感十分低,但其心思細膩,講話也往往一針見血,若是稍微會一丁點武功,定會成為眾多大勢力所需要的智囊人物,比文若言要強太多了。
“多謝時用兄相告,那你二人不上去嗎?”火兒問了一句。
“不不不,我們就不去了。”文時用連忙擺手道,“上面說不定會是一場混戰,我們二人手無縛雞之力,去那兒就是找死。”
“那我們就先上去了,呆會見。”火兒說罷便與羊詡轉身離去,文若言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轉過身來長嘆了一口氣,滿懷擔憂道:“也不知顏兄他能不能搶得到啊……”
文時用卻是異常鎮定,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微笑道:“群英會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讓選手們搶奪文寶,不打的頭破血流不算真正的比賽,若言兄安心喝酒就是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哎……但願如此吧。”一杯苦酒下肚,文若言神色異常,一臉愁悶之色,也不知是杯中的酒太辛辣,還是妒忌的心情太糾結,總是讓他徒增了許多的煩惱。
……
醉月軒,二樓。
火兒與羊詡剛一上樓,迎面就碰到了一位熟人,那人看到火兒,滿臉欣喜之色,急忙拱手道:“顏兄,你也來此處了啊。”
“呼延賢弟?”火兒認識這位少年,正是之前在獵場比過武的少年,揚州常青學院的呼延斐。
“哈哈……顏兄還記得我呀!”呼延斐大笑數聲,朝著火兒身後的羊詡點頭示意,也便沒再搭理他,羊詡卻是難得的皺起了眉頭,臉上陰晴不定,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記得記得,那怎能忘?”火兒嘴上與呼延斐說著,眼神卻瞟向了四周,發現二樓確有不少參加群英會的熟人,她一一點頭示意,有的舉杯示好,有的卻面露貪婪之色並未理會她,火兒明白,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最後決勝時刻,就算熟人,也可能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