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邊上有幾棵高大的槐樹,正開著花,香氣撲鼻。
蕭綽走過去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
康延欣忙說:“太后,你怎麼坐在石頭上?奴婢去搬一張坐凳來。”
蕭綽說:“哎喲,安撫使大人,你怎麼去了一趟山西,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朕哪有那麼多講究?告訴朕你這一套是不是王繼忠讓你學的?”
康延欣說:“他哪有功夫叫奴婢學這些。”
蕭綽說:“那你跟誰學的?”
康延欣沒有說話。
蕭綽笑道:“朕聽說你在哪兒經常受欺負,告訴朕誰欺負你?”
康延欣說:“沒有誰欺負奴婢,奴婢好歹是一個安撫副使。”
蕭綽又說:“聽說有一個姓張的很了不得,要與朕的安撫使爭一高下,是不是?”
康延欣抬頭看著槐花,說:“太后,這槐花好香呀。”
蕭綽正色道:“你少跟朕扯東拉西的,朕問的是正事,那王繼忠如果三心二意,不奉旨意,看朕怎麼收拾他。”
康延欣忙說:“王繼忠不是那種人。”
蕭綽說:“那怎麼有人說他與姓張的小姐相處得很好?”
康延欣撇撇嘴說:“那是姓張一廂情願。”
蕭綽笑道:“一廂情願?只怕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吧?”
康延欣急道:“是真的,真的是姓張的一廂情願。”
蕭綽說:“那你跟朕說說那個姓張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康延欣說:“這個姓張的其實祖籍南京,避亂逃到山西,很有家產,又是書香門第,因此,在當地頗有勢力,宋人稱之為張員外。膝下有八個子女五男三女,大女兒叫張瑗,就是她一廂情願地喜歡王繼忠。”
蕭綽笑道:“張瑗,名字倒不錯,聽說很有一些才藝。”
康延欣哼了一聲,說:“什麼才藝,不就是彈得一手好琵琶,會念幾句詩罷了。”
蕭綽說:“不止吧,朕還聽說王繼忠請教了人家好多事呢。”
康延欣說:“是的,她幫助王繼忠設計堰塘,水渠、道路,橋樑,做了很多事。”
蕭綽說:“看來這個張瑗還真不簡單。”
康延欣沒有回答,仰頭望著槐花。
蕭綽說:“朕聽說王繼忠經常去他們家,難道不是被張瑗迷住了?”
康延欣說:“他才不會被他迷住呢,他去是和她的弟弟說話。”
蕭綽問:“王繼忠找她弟弟幹什麼?”
康延欣說:“王繼忠說她弟弟是一個大才。”
蕭綽說:“什麼?王繼忠說她弟弟是一個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