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嶺整理了一下思緒，問：“為什麼昨天晚上我會擁有殺戮天使昔拉的力量？”
白影說：“那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不是。”白影說，“你看看你現在體內還有這種力量嗎？”
岑嶺仔細感知著自己體內流動的力量，昨晚在小蝶抱住他的一瞬間，他體內彷彿被打通了奇經八脈一般，其中有兩條充盈著力量的脈絡尤其清晰，一條流淌著暴虐的黑焰，一條流淌著森冷的殺戮原力。
如今那粘稠而灼熱的力量依然如奔流一般在屬於它自己的河道中湧動，但那股冰冷肅殺的力量卻不見了。
岑嶺能感覺到自己昨晚體內殺戮原力流淌過的那條脈絡依然存在著，但它此時卻像一條幹枯的河道，皸裂的河床上空空蕩蕩。
“沒有了……”岑嶺不禁有些沮喪，還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了足以單挑S2級高手坂井榮進的實力，但現在看來，昨晚那種強大的力量並不完全屬於自己。
“那昨晚我身體裡的殺戮原力是從哪兒來的？”岑嶺又問。
“那是你女朋友的。”白影說。
“小蝶？”岑嶺微微皺了皺眉，“你是說，小蝶身上有殺戮原力？”
“不錯。”白影非常肯定地說，“所以她肯定跟坂井家族有極其密切的關係。”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只有九大家族裡的直系血親才有可能擁有本家族繼承的聖血之力。”岑嶺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可是他心裡卻有些難以接受，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愛著的這個女孩竟然來自這個作惡多端的日本黑道家族。
“看來你自己也已經猜到了。”白影淡淡地說，“小蝶的確來自坂井家族，這一點毋庸置疑。看她的年紀，大機率是坂井榮進或者是他弟弟坂井嗣的女兒。”
似乎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觀點，白影又補充了一句：“你應該記得她之前跟你說過她是孤兒，他是在蘇城福利院長大的，後來被一個姓舒的老人領養，對吧？”
“是的。”岑嶺不得不承認。
“那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就很容易了，二十年前，她出生在坂井家族，剛出生不久，因為某些特殊的緣故被人帶離了日本，送到了蘇城福利院，後來被人領養，長大成人後，出國來到了明堪城工作。”
白影最後說道：“一個日本女孩從小在中國的福利院長大，你根本無法判斷她的國籍，當然了，我剛剛說的那些都只是推測，最靠譜的還是讓小蝶和坂井榮進或者坂井嗣一起去醫院做親子鑑定，前提是他們願意配合。”
岑嶺冷哼了一聲，“就算他們配合，我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把小蝶還給他們。”
白影問道：“你是不是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
岑嶺猶豫了，他擰著眉，伸手抓了抓額頭，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白影直截了當的說：“你說不知道，其實就是不願意。”
岑嶺無奈地嘆了口氣，有時候他覺得白影不像是住在自己腦子裡的人工智慧，它簡直是生在自己肚子裡的一條蛔蟲，他說：“看來你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我的確不想告訴她。”
白影沒有說什麼。
岑嶺又問：“我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
白影說：“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你們人類社會才會有道德標準和法律約束。”
“明白了。”岑嶺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
“第二個問題，如果小蝶體內擁有殺戮原力，為什麼之前從來沒見她使用過？”
“啊，很抱歉，這個問題我就無法回答你了。”白影雖然嘴上說抱歉（當然它也沒有嘴），聲音裡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味，“這個問題等她回來之後，你倒是可以自己問問她。”
岑嶺愣了一下，“我去問她？這種和異能相關的事情她會知道嗎？”
“當然，我估計她自己可能也不清楚。”
岑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算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別說這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