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臥底保鏢
平淡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兩週的時間轉眼即逝。小蝶已經在那家西餐店上班了,岑嶺卻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幾乎已經跑遍了明堪城所有的保鏢公司,可還是一無所獲,最後他甚至去冢谷家打聽訊息,打算去碰碰運氣,沒想到居然連冢谷家也沒有新招保鏢的需求了。
於是岑嶺現在只好整天在大街上無所事事地游來蕩去,當他作為一個無業遊民遊蕩在大街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距離成為一個當地的痞流氓又近了一步。
由於岑嶺的自由散漫,為了生存,小蝶就只能更加勤勉地努力工作了,她在西餐廳的工作態度可謂是勤勤懇懇,上了兩個星期的班,每次加班都有她,好在方老闆也不吝嗇加班費,而且從來都是日結,要讓她覺得自己每天都收穫滿滿。
雖然小蝶每天都是喜笑顏開地來,高高興興地走,但是西餐廳的其他同事們卻有些看不過去了,他們替小蝶感到不值,暗地裡都說岑嶺是個吃軟飯的男人。
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安逸地在背後說閒話,恰恰是因為這個被他們鄙視的物件不久前剛剛教訓過來這裡鬧事的人。
有了上次龍武社的人來收保護費的慘痛教訓,其他黑道上的人也不敢再過來找麻煩了。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蝶在這裡也沒用真名,把原先名字上的最後一個“蝶”字去掉了,就叫舒雅。
岑嶺覺得這個名字改的挺好,私下裡對小蝶說:“我老早就覺得你這名字得改改了,你看就叫舒雅多好,幹嘛非要加個‘蝶’字呢?我也不是說‘蝶’這個字不好聽,但是這一連起來就不太好聽了,雅蝶雅蝶,這一不留神就叫成雅蠛蝶了,多傷風敗俗啊。”
說著岑嶺又看著小蝶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你這麼單純,跟你說這個你也聽不懂。”
小蝶紅著臉說:“其實我聽得懂。”
“啊?”岑嶺大吃一驚,“你怎麼會懂這個?”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有些淘氣的男生經常拿這個笑話我。”小蝶說著說著,臉上的神色漸漸恢復了平靜,“一開始我的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經常聽他們議論,時間長了,我就慢慢明白了。”
“你不生氣嗎?”
小蝶搖搖頭說:“我不生氣,那是他們不懂。”
小蝶繼續說道:“我爺爺剛把我領回來的時候,最開始給我起名就叫舒雅,‘蝶’這個字是我自己要加上去的,聽蘇城福利院的院長跟我說,他們剛撿到我的時候,襁褓裡面就有一枚蝴蝶徽章,所以在福利院裡大家就一直叫我小蝶,福利院的人都對我很好,我喜歡這個名字。”
岑嶺好奇地問道:“那那枚蝴蝶徽章呢?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也沒聽你提起過?”
小蝶沮喪地搖搖頭說:“在爺爺把我從福利院領回家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
她的臉上漸漸露出少有的倔強的神色,“所以我一定要在自己名字上把這個字加上去,我父母不要我,那枚蝴蝶徽章就是我存在的證明,它雖然丟了,我就用名字替我記住它。就算那些討厭的傢伙說再多難聽的話,我也不在乎,名字是自己的,我自己珍惜它就好。”
岑嶺輕輕撫摸著小蝶的頭說:“難怪當初你那麼喜歡那根蝴蝶項鍊。”
小蝶揚起臉看著岑嶺,鄭重其事地說:“那根項鍊是你送給我的,我一直隨身帶著,在我心裡,它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岑嶺輕輕摟著小蝶說:“你真好,我一定儘快找個好工作,賺錢養你。”
小蝶想了想說:“對了,上次明沉不是說他之前也是做保鏢的嗎?要不你問問他,看他有沒有什麼渠道。”
岑嶺微微皺了皺眉說:“如果我去找他,他肯定又要拉我入夥了。”
小蝶猶豫了一會兒,慢慢說道:“要不你乾脆答應他吧,這都半個月了,你還沒找到工作,不如在他那兒幹一會兒試試唄,要是你覺得實在不合適,再退出來也不遲呀,總不能一直這麼耗下去。”
岑嶺還是搖著頭說:“不行不行,黑社會我是不可能幹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幹黑社會的。”
小蝶撲哧一笑道:“那怎麼辦?你現在一個大男人坐在家裡靠女人養著,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岑嶺說:“反正要我加入黑社會那就是不行,你也看到了,這外面黑社會有多可惡,就跟強盜似的,你讓我去幹跟他們那樣的事,我幹不出來。”
小蝶撇撇嘴說:“我看明沉他們就挺好的,沒見他們欺負過別人。”
岑嶺盯著小蝶說:“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怎麼開口閉口老是說明沉的好話?你知不知道當著自己男朋友的面說別的男人好是一件多麼討厭的事情,我要是當著你的面老說別人家的姑娘好,你樂意嗎?”
小蝶調皮地眨著眼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岑嶺立刻辯解道:“誰吃醋了?我吃醋了嗎?”
小蝶笑而不語,岑嶺又瞪著她說道:“哎,我說你是不是最近老跟明沉見面,他派你了來當我的說客啊?”
小蝶搖搖頭說:“我可不是幫他勸你,我是在為你著想,這樣拖下去總不是個事兒,你總得找條出路才對。”這會兒她在鏡子面前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拿起包背在肩上,開門走了出去,“我上班去了。”
“行——你上班去——”岑嶺拖著長音目送小蝶離開,然後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沉思,他默默的想著:“是啊,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說的也對,要不,找個機會問問明沉,看看他能不能給介紹個保鏢的工作吧。”
明沉這會兒已經來到了小蝶工作的西餐廳裡,岑嶺之前說的沒錯,這些天他的確經常來西餐廳找小蝶,也的確旁敲側擊向小蝶打聽岑嶺最近的意向。明堪城的局勢越來越動盪,像東臺社、龍武社這樣勢力龐大的黑幫組織,基本上已經將一些小幫派清掃的差不多了,明沉想要在這裡站穩腳跟,他急需要吸納一些有真本事的人加入自己。
事實上,明沉由於之前曾經在冢谷家做過保鏢的關係,明面上一直都是依附著東臺社,但在這動盪不安的亂世,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強大了才是硬道理。
過了一會兒,小蝶來上班了,明沉就笑容可掬的上前打招呼:“舒雅姑娘,你來了。”
小蝶雖然嘴上對岑嶺說明沉的好話,但實際上女孩子的戒備心理總是更強一些,這會兒岑嶺也不在她身邊,小蝶多少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明沉大哥,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明沉微笑著說:“也沒什麼,還是之前的那個事兒,不知道你男朋友最近考慮的怎麼樣了,你看,我之前就說嘛,現在這時候,找工作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