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什麼都沒幹啊……再說了,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岑嶺苦笑著說,“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也不用等到你們打這麼久才出手了。”
小銀嘆息著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冢谷家已經頒下格殺令,認定了兇手就是你,現在整個明堪城的黑道殺手都在注意你,冢谷家做事一向陰狠毒辣,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一點響動都沒有,但是暗地裡隨時可能對你下死手。”
岑嶺冷汗都下來了,他一下子明白剛剛在東都大廈門口那些像毒蛇一般窺視著他的目光是從何而來的了,以他之前對冢谷家的瞭解,小銀說的並不誇張,但他還是很不解,“為什麼他們會認定是我呢?”
小銀說:“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我們兩個,只不過因為我偷了寶石,他們不能對我下殺手,所以才把矛頭對準了你一個人,至於他們怎麼得到的訊息,我推測很可能是波津文泰那幾個人醒過來之後說的。”
“靠!”岑嶺忍不住罵了一句,“我這也太冤了吧。”
“如果你繼續留在明堪城,即使是我也保不住你。”小銀盯著岑嶺說道,“沒有別的選擇了,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岑嶺扭頭看了一眼小蝶屋子上那一扇黑漆漆的窗戶,有些不甘心地說:“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說完,正想往門口走去,突然,不遠處傳出兩聲“噗”“噗”的槍響,兩人腳下立即濺起一片火星,岑嶺被下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又是消聲手槍,他媽的,是實彈,真要殺人啊?”
小銀一把抓住岑嶺躲到牆角下,沉聲道:“這幾個人顯然是職業殺手,我可以幫你幹掉,可是幹掉這一批,還會來更多人,如果你不想連累別人,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去找任何人,立刻離開明堪城,除非冢谷家倒臺,或者找到真兇,否則你都不要再回來!”
岑嶺目光灼灼地盯著小蝶的房門,他是多麼想衝過去推開那扇門啊,可是他心裡清楚,一旦他這麼做了,冢谷家以後就會不停地派殺手衝進這間屋子,他現在距離這一扇房門不過幾步的距離,可是對他來說卻比天涯海角還要遙遠。
岑嶺咬了咬牙,終於嘆了口氣,“好,我聽你的。”
小銀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了。”岑嶺眼神冰冷站起身,為了撇清自己現在和小蝶的關係,他故意往小蝶家門口相反的方向走去,而他的身旁又再一次響起了經過消聲器處理過的微弱槍聲。
但這一次他已經提前有所準備了,所以在槍響的一瞬間,他已經出手,子彈驟然反向,岑嶺聽見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來一聲悶響,接著便有一股粘稠的液體從草叢間滲了出來。
岑嶺目光決然地向前走去,他始終沒有回頭,伴隨著他的右手輕輕擺動,在他身後,那一顆子彈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著那些黑幫殺手的生命,伴隨著一聲聲屍體倒地的悶響,岑嶺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啟動了飛行器,朝著天邊飛去。
小銀久久佇立在原地,她看著岑嶺逐漸消失的背影,臉上流露出一絲眷戀的神色,卻又很快恢復平靜。
她扭頭看了一眼身邊那座低矮的平房,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個月後,彭城。
初春的午後,陽光顯得格外溫暖,岑嶺和封華雙手插兜,如同像兩個無業遊民一般無所事事地晃盪在大街上,封華嘴裡吹著口哨,拖著長音說道:“好——無——聊——啊——”
岑嶺笑著說:“怎麼?跟若雲在一塊兒的時候就興高采烈的,跟我就無聊了是吧?”
封華笑眯眯地說:“那當然了,你怎麼能跟若雲比,我既不瞎又不彎,當然跟美女呆在一起更有意思啦。”
岑嶺“呵呵”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反正他也對這小子這副重色輕友的德行習以為常了。
“哎,話說你跟小蝶到底是為啥分手了,這都回國一個月了,你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搞得我是越來越好奇了。”封華盯著岑嶺說道。
岑嶺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傢伙臉上寫滿了八卦和八卦。
“不為什麼,分了就是分了唄,這有什麼好好奇的,在她之前我又不是沒談過女朋友,又不是沒分手過,有什麼稀奇的。”
“嗯……不對不對。”封華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這次表現得十分反常,想知道哪裡反常嗎?”
“不想知道。”岑嶺決定終止這個話題,毫不猶豫地選擇把天聊死。
“哎哎哎,我話都到嘴邊了,你配合一下會死啊。”封華不滿地說。
“好吧好吧,”岑嶺只好勉強擺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哪裡反常?”
“這就對了嘛。”封華搖頭晃腦地說道,“首先第一點,你以前一分手,不出兩個星期就會跑到酒吧、舞廳這些場所去尋找新目標了,可這次呢,你都回來一個月了,連酒吧都一次沒去過,是不是很反常?”
“其次呢,以你一貫的渣男作風,你肯定要找你那些老相好嘗試一下舊情復燃的可能,就拿那個蘇清落來說吧,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到現在連告都沒告訴她?”
岑嶺白了他一眼說:“你可真能編,我跟人家就是普通朋友見個面聊聊天,哪裡像你說的什麼嘗試舊情復燃了,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