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明白!”霍雁南虛弱道。
宮城蹲在了第二個弟子的面前,“你犯了什麼錯?他是內門弟子,犯了錯自然是我教導有誤,你並不是,你是外門弟子,借宿於我祁連峰峰門,這件事情是我峰門之中的弟子不對,連帶了你,現在請你離開吧,我也就不怪罪你了。”
“多謝師父!”說完這句話的外門弟子,忽然抬起了頭,他皺了皺眉,目光呆滯了。
“還不走?”宮城看著他。
“師父!”外門弟子這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差點哭了出來,“師父,我今年可達內門的實力!”
“現在不是了。”宮城冷漠得說道,“我很希望我們祁連峰能出一個新的內門弟子,但是我要的是遵守家規,遵守師訓的內門弟子,而不是一個目中無人到頂撞師長的內門弟子,你明白嗎?”
宮城看著他,“祁連山的弟子最重要的是師道,你入門三年,到現在連師道二字都沒有學會,還說什麼其他?你便是天縱奇才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我宮城求你修道嗎?修道之人,心之本性,我宮城再不濟,手下出過一個黃錚!出過一個黃韜!此二人一人為大周將帥,一人為拜劍山莊護法,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二人見到我也要行拜師禮,入這祁連山門也要走九九歸一道,也要三拜九叩列為師尊,你如今小小的一個外門弟子就敢如此和我稱兄弟之人說話,難不成培養到道境的時候,你要騎在我頭上辱罵我嗎?我可以培養一萬頭豬都不會去教導一個心性難移之人!”
這一席話並非是說給這個外門弟子聽的,而是說給霍雁南聽的。
一來二去,蘇南秋明白了很多,這個宮城絕對不是一個一般人,也明白了祁連山這個道門的厲害之處,能夠有這樣的師尊,這個山門絕對不會差,更不會有叛徒之說。
“弟子知錯了!”外門弟子跪在了宮城的面前。
“現在你已經不是我峰門弟子,若是別的峰門還能留你,便跟隨他們去吧,按照弟子規定,若是沒有峰門留你,你便不是我門弟子,若不是我門弟子且非門上賓客,那麼祁連山可以視你為擅闖山門者,可別怪我不客氣!”宮城怒道。
外門弟子一句話不敢說,憋紅了臉狠狠的看了一眼蘇南秋,轉身離開了。
宮城轉過了身,他面容再次改變,微笑著對著魯慶生點了一下頭,徑直走向了蘇南秋,他仍然在微笑。
不是笑裡藏刀的人,笑容很真誠。
“對不起,蘇公子讓你見笑了。”宮城道,“我祁連山弟子本不是這樣的,但是情之所至還望你理解,你是我山門座上賓客,乃是掌教師叔和我師父護法齊長老的盛邀之客,如此事情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我仍然難辭其咎,我的徒弟犯錯我自然要懲罰,但是在你的面前,我丟了我們祁連山的臉,按照宗門律法如何懲罰,悉聽尊便。”
蘇南秋看著宮城,對方足以讓他佩服,在祁連山祁連峰之中,他以師父徒兒的身份,將懲罰於下,在祁連山之中,他以自己峰門的身份,對其他峰門的師尊道歉,現在又在外人面前,護犢子的身份,希望罪加於自己。這確實不是一般人,無論是實力還是修養,都已經達到了師父的高度,別看這一身紋身和不修邊幅的穿著,做起事來真的像極了一個宗門師父。想到這裡,蘇南秋已然釋然,於是拱手,“天下之大,祁連山自有一處,本以為是西崑崙山下修養身心的閒散仙人,卻不知竟然如此注重禮儀道法,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看了一眼地上幾乎用著乞求目光的霍雁南,蘇南秋還是心軟了,畢竟確實不是什麼大錯,他嘆笑了一聲道,“不過他確實做了一些事情讓我真的無法忍受,不如這樣,我並非祁連山之人,自然也不管你們的宗門律法,但是我和黃錚有過救命之人,在北方九千嶺深淵也一見如故,看在他的面子上,便讓那霍雁南去我花鈴園之中打掃上三個月的衛生, 給我做三個月的下手,做上三個月的飯菜如何?”
“一言為定!”宮城喜出望外,“多謝蘇公子海涵。”
“大可不必,以您的實力和身份大可不必如此。”蘇南秋道。
“實力和身份是於江湖人的,蘇公子乃是我祁連山門座上賓客,和我祁連山是朋友,和我宮城也是朋友,朋友之間,當然要講這些情面,況且和錚兒同朝為官,實乃有才之人,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只要不涉及宗門秘事,宮城自知無不言。”宮城大笑。
“我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喝喝酒,聊聊天。”蘇南秋說道,“這些事情就不麻煩……”
“哈哈哈哈。”忽然魯慶生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走到了蘇南秋的身旁,“蘇公子可不知道,我宮城兄最愛的兩件事情之一就有喝酒這一件。”
“另一件呢?”蘇南秋問道。
三人相視一眼,似乎有了一種男人獨有的默契,同時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