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秋歪著頭。
“其實我沒死。”蘇南秋說道。
“哎,我們都知道,嗚嗚嗚嗚。”師爺說道,“公子你入殮後我們會給你最好的地方,讓你和生前一樣快樂。”
“我真沒死。”蘇南秋一臉的無奈。
“相公,聽聞你的心都沒了,你知道在哪兒嗎?我們給你弄回來,就算全屍沒了,也要有一部分算一部分。”方意歡說道。
豬心被蘇南秋丟了,再說豬心也不是他的心啊。
“幡給你。”蘇南秋懶得去解釋,將幡遞給了師爺,然後脫下了自己的麻衣,“你們要哭你們就繼續哭,我沒死,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沒死!”
說著蘇南秋轉頭就走。
“你看你看,都見到天王老子了還說沒死。”
“人都是這樣的,我聽聞立斃之後的人都不會反應過來自己死了。”
“可憐啊,年少有為……”
耳後的聲音源源不絕。
社會性死亡。
蘇南秋無奈的端詳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冥冥之中感覺自己遇到了許許多多無法解釋,卻又很好解釋的事情,來的突然,後面又漸漸變得順理成章,他總覺得古怪,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古怪。
“想什麼呢?”一個聲音貫入。
蘇南秋沒有回頭,而是呢喃著道,“想天上這道雷什麼時候能劈下來。”
“我帶你去看看?”毛老道的聲音很好辨認。
“好啊。”蘇南秋反正也閒來無事,自己在前廳已經死了。
二人踱步。
“你不喝酒?”蘇南秋問道。
“道士也是出家人。”毛老道說道。
“你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出入方府都能隨隨便便。”蘇南秋說道。
“方府能看的住我,我憑什麼一卦要五百兩銀子。”毛老道笑道。
蘇南秋會意,“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城頭。”毛老道說道。
“城頭有什麼好玩的?”蘇南秋一愣。
“看看大周。”毛老道說道。
二人來到四方城城牆的時候,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了,面前的深淵是天然的城牆,根本無人能夠翻過去,可能在深淵消失之前,他們都不會介入這裡了。
上了城牆,毛老道說道,“過不了幾日,從這裡以南,才是大周。”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籌碼能讓一個國家放棄一個城池。”蘇南秋問道,“難道剩下的大周子民不會心寒嗎?”
“你看。“毛老道向南方指去。
蘇南秋望目觀瞧,看到了一方將士,人數繁多,密密麻麻得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人,頭尾不見。
“他們不會讓任何一個魔族的人進入大周的境地,其實在你的想法裡是大周放棄了一個城池,而在他們的眼裡,在四方城以南所有人的眼裡,都是大周將士以死相逼,在四方城這個最後咽喉的關卡處,將魔族攔下了。”毛老道說道。
“真狠。”蘇南秋嘆道,“那依你的意思,合著我就在這兒等死了唄?”
“那沒有。”毛老道笑道。
“道長可有高見?”蘇南秋問道。
“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等死。”毛老道指了指自己,“我們都陪著你呢。”
蘇南秋坐在了城樓上,喝了一口酒,“想不到到頭來還是這麼個結果,真是無聊。”
老道也一躍而上,坐到了蘇南秋的身邊,“你的金符衛你不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