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
值守的護衛只有那麼幾個,其他的人都還沒有甦醒。
蘇南秋輕步便走,拖著一個小型麻袋,裡面裝滿了丹木和煮好的融合丹木。
方才靠近營地,他便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道袍的女子,另外一個則是雲夜。
緩緩靠近了樹木,蘇南秋側耳聽了過去。
“金符衛出了這件事兒,以後再無金符衛了,你還和我犟嘴是沒用的。”女子溫柔地說道。
雲夜瞥了她一眼,這才說道,“我只是一個金符衛的金衛,你的央央大道和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我只知道,金符衛有一日在,我便一日在,你莫要拿出那些官威來壓我,你也知道,我不吃這一套。”
“雲夜,我給足了你的面子,別讓我對你失望。”女子說道,“到了九千嶺你們會死的很慘。”
“陳語道長,隊伍要進發了,趁沒有人看到你,快些離開吧。”雲夜說道,“金符衛確實不是從前的金符衛了,這道支離破碎的紗估計也快要捅破了,若是真到了那麼一天,我就早早地解甲歸田,回去種種菜,放放牧,這趟渾水,我是趟不起的。”
“身在江湖之中,想要跳出去,哪如你說的這般容易。”陳語道長無奈地笑了笑。
“告辭。”雲夜轉身而去,也不管身後的人。
而那陳語道長則是畫出一副陣法,消失在了其中。
見到那陳語道長走了,蘇南秋這才從樹木後面出現。
“她的話變了,之前不是說的這些,我就知道有人來了。”雲夜看到蘇南秋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
蘇南秋憨憨一笑,“我應該問問說了什麼。”
“你不該問。”雲夜說道。
“為什麼?”蘇南秋不解。
“這並不是一個你可以去參與的江湖,這個江湖非常複雜,以你的實力在裡面,活不過三日的。”雲夜嘆息道。
“可是出來第五日了,我還活著。”蘇南秋尷尬地笑了笑。
雲夜搖了搖頭,“你還小,你不懂我在說什麼。”
“金符衛七個金衛,以我爹為首。”蘇南秋挑了挑眉分析道,“看這個樣子,三皇子雖然對金符衛有控制權,但是整個金符衛的金衛只聽命於一個人,就是我爹。”
“顯而易見。”雲夜不打算隱藏。
二人蹲坐在了山丘上。
“即便是以我爹為首,但是下方的人還是想法各異,這一次撤掉我爹職務之後,有些人的想法發生了變化。”蘇南秋道,“如若戰場上我失敗了,你們可能都會跑,改頭換面也好,隱姓埋名也罷,反正是不會再回到江南,我說的可對?”
雲夜對蘇南秋的看法發生了一些轉變,他能分析到這一步,似乎已經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了,於是說道,“繼續說。”
“所以才會有純陽的人來找你,看來金符衛之中純陽籠絡的人並不少。”蘇南秋說道,“可想而知,如若真的上了戰場,我能信的人又有幾個。”
“這點你放心,在全面潰敗之前,我們一個人都不會走。”雲夜解釋道。
“我只是想問一點。”蘇南秋忽然說道,“出發之前引純陽之人來見我的人是誰。”
雲夜打量了一下蘇南秋,這才說道,“是你爹。”
蘇南秋一怔。
“出發了!”下方的人在呼喊著。
……
一睡就是整整的一天,蘇南秋還是夢到了那個奇怪的夢。
他站在高處,看著下方的人拼命撕殺,隨後面前的瀑布之上射出一道紅光,直接向他打來,那道紅光的速度奇快無比,根本無法閃避,最後死在了那裡。
隨後醒了過來。
他呢喃地看著面前的車廂裡,馮嬋兒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看著自己,而身旁的阿七也睡得一塌糊塗。
“大人你醒了?”馮嬋兒說道,“需要給你找點東西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