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麼如此快就下來了?”馮嬋兒眼神之中並沒有意外,語氣還有一些生硬。
書童阿七立刻跑到了蘇南秋的身旁,“少爺,你沒事兒吧?怎麼樣了?大仙給你治好了?”
蘇南秋擺了擺手,目光掃過面前眾人,道了一聲,“啟程吧。”
眾人的表情各異。
“不走等什麼?”坐在馬車上的蘇南秋撩開簾子問道。
車馬這才動了起來。
行駛之中,馬車的門被開啟了,一躍而入的人是愈符雲夜,她坐入馬車直接伸手抓住了蘇南秋的胳膊,兩指探脈。
“你們平時都是這麼辦事兒的?”蘇南秋有些不爽,他看著仍然敞開的馬車門。
“純陽的人並沒有幫你。”雲夜問道。
雖然她的語氣並不是很好,但是對於這個人,蘇南秋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討厭不起來,聽聞她這麼說,回答道,“是的。”
“為什麼?”雲夜皺著眉,“三殿下已經去了信,你為什麼要拒絕?有什麼事是比我們的命更加重要的!”
看著雲夜,蘇南秋沒有解釋,壓制住了想要發怒的躁動,冷冰冰地說道,“出去。”
雲夜一愣,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這個自己非常佩服的大哥蘇同甫之子,他居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她遲疑了片刻,這才聲音越來越大地說道,“你知道你肩負的是什麼嗎?二少爺!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八百將士要跟著你去抵禦外敵,若你未及戰場便死了,依大周軍紀,我們六個金符是要為你陪葬的!”
蘇南秋的目光沒有一絲波瀾,望著雲夜。
“下令!停車!我帶你去求他們!”雲夜咬著牙說道。
“出去。”蘇南秋平靜地說道。
“蘇南秋!”
“滾!”
這一刻,春天的雨淋了下來,帶著一股陌生泥土的氣息,落在了馬車上。
“少爺你……”阿七想說什麼,被蘇南秋打斷了。
“找壇酒來。”蘇南秋說道。
阿七第一次見到蘇南秋如此沉悶,當即一個屁也不敢放,從馬車的後方拿來了一罈酒。
蘇南秋喝下近乎一大半,這才將酒罈放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從方才的丞奉道人的話語中,蘇南秋已經明白了幾件事。
其一,曾經毒害自己且導致自己險些身死的人,就是丞奉道人,也就是說在蘇南秋記不清楚的這一段記憶裡面,發生了很多和丞奉道人有關係的事情。
其二,之所以會有那一道選擇題,其真實目的就是讓蘇南秋為了活命去勸說下方的金符衛。
可是事實是如此嗎?他如果下來勸說,他會活下去?
這也是蘇南秋最為憤怒的地方,在他下山之後看到那些金符衛的神情,他便猜的個七七八八了,這些人應當是知道這個選擇題的。
雖然蘇南秋不知道若是自己來勸說結果會如何,但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兩方人對自己並沒有表面那般好。
救我?
蘇南秋笑了笑,再次仰起頭大口喝酒。
抱著酒罈,蘇南秋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誰都不能相信麼?”蘇南秋看著面前的那本書,指著它就開始罵,“我從死裡逃生是你乾的事兒,現在吃了你給我的東西,結果又得死!你有毛病是吧?”
“這金符衛會做人啊,一口一個大人喊的是好聽,到頭來還要試試我是不是會為了一己私慾拉著他們入山門?我要不是之前知道散修和宗門看不對眼,我差點兒就上了當!”
“想幹嗎?我下來勸了這幫金符衛他們想幹什麼?殺了我然後上報我戰死了是吧?然後他們有什麼好處?氣死了氣死了,這裡絕對不止這麼些恩恩怨怨!背後還有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