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高泉貞帶著和親的沐元容回南越的日子,同時也是北疆牧仁帶著沈言回北疆的日子。
突然攔阻使臣回國,總得有一個合理的藉口。
御書房內陷入了沉默,兩人都在想著一個正當的理由。
壓抑的氛圍當中,顧千秋快把自己大拇指咬爛了,腦子裡靈光乍現,突然想到。
“十二月十四,鳳君生辰!”
沐元溪長眉微挑,倒是也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沉聲開口。
“鳳君入宮的第一個千秋宴,是得大辦,留使臣慶賀,無有不可。”
之前因為大婚日她的鳳君突然就變了個人,她也就根本沒心情去想什麼千秋宴,但現在,拿來做個藉口卻是剛剛好的。
那昨日愁和今忘憂是南越送來的,配方自也在她們手中,必須得把人留下,而北疆的人,不過是被牽扯,暫時也走不了。
兩人商定了之後,沐元溪便下旨了,禮部和內宮六局二十四司開始操辦鳳君千秋宴,以最高的規格,大辦。
而這一舉動自也驚動了各世家貴族以及朝臣們。
前些天她們還猜這鳳君是不是上位即失寵,轉而沒過幾天陛下便親自下旨留使臣參加鳳君千秋宴。
這哪裡像是失寵的樣子?
所以這幾天到底是發生了啥,這倆人溜她們呢吧!
這到底是寵還是不寵啊!
她們家的兒孫們還有沒有機會了啊!
別說朝臣們不懂了,就是沐憐婭和陸豐遠都不明白這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尤其是沐憐婭,半個月前溪兒還跟她說要與自己的鳳君一齊居住在東宮裡,這轉而就把人留在椒房殿,管也不管。
有人上書請旨選秀,她卻又十分震怒的將人拖下去了,卻到現在除了大婚那天以外都沒去過椒房殿一次,如今又下旨重辦千秋宴。
到底是要鬧哪樣?
兩人鬧脾氣了?
就沐憐婭來看,沈辭那孩子的性子,若是受委屈了怎麼著也不可能忍氣吞聲啊!
她還暗戳戳的派人去過椒房殿,想要給他做主來著,但是卻毫無動靜,這鳳君好像就認命了一樣。
只每日間在椒房殿內看看書,喝喝茶,下下棋,彈彈琴,也不與人交談,更不與人玩樂,整個人死寂的如同傀儡一般。
北夏和端木明兩人看著自家轉性了的主子,每日間暗地裡嘆氣,卻也不知到底怎麼了。
只覺得也許是自家主子和陛下起了什麼衝突,所以冷戰。
等到陛下下旨大辦千秋宴的訊息傳到椒房殿的時候,北夏還特意告訴了沈辭一聲,得到的反應卻只是一個淡淡的哦。
這讓北夏不免挫敗,這都引不起他一點興趣嗎?
如今看來,那規格完全是按照女帝萬壽節來辦的啊,比起那曾經的帝相生辰宴來,也是不遑多讓。
千秋宴由太后主持,陸豐遠根本沒有消停的時候,即便鳳印現在不在他手上,後宮的事卻還都是聽他的。
新帝登基以後,安逸了許多的各局各司一下子就忙了起來,私下裡好友間難免有些瑣碎的議論,鳳君和陛下之間奇奇怪怪的關係。
論著論著,這猜測就由之前鳳君惹怒陛下繼而失寵,轉變了陛下惹怒鳳君導致鳳君不待見陛下,將自己關在椒房殿內不出來,如今陛下以千秋宴討鳳君歡心。
這倒也不是沒有理由。
實在是椒房殿內的沈辭實在是太安之若素了,一點都沒有被禁足的樣子。
他發揮了前十六的宅家本領,宅在椒房殿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吵鬧又無趣,只要沒人來煩他,他能宅到地老天荒。
但宮裡的人大多都知曉些以前沈辭那囂張肆意放蕩不羈的性子,都清楚不能惹他,不清楚的也都被知情人提點過。
如今這一對比,便更加認定那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