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玩意兒!廢了都不安生,非得作死,靠!
......
琉焰殿,半盞燭火未燃,光線一片昏暗。
一架輪椅佇立在正廳中央,沐浴在時有時無的月華之下,似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連眼都不眨一下,因為裡面不過是兩顆琉璃罷了。
“聖子...”
靈休一路急匆匆的跑了回來,避著些旁人,臉色緩過來些許,只是脖子上被鉗住的痕跡越來越明顯了。
“回來了,如何?”
畢九琋聽到靈休的聲音,一直抿著的唇微微張開,詢問道。
靈休深吸口氣,將剛剛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葬魂鈴交還給畢九琋,而後肯定道。
“殿下會過來的。”
一陣靜默。
“你剛剛說,他要殺你?”
畢九琋神色微冷,嗓音嘶啞,靈休緩緩應道。
“是”
“呵,想找死嗎?我偏不讓他如意,他就算想死,也得問過我的意見才行!”
近乎陰鷙的嗓音,在空曠的廳中迴盪,上方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輕笑,清遠空曠,有些陌生,畢九琋身子猛然繃緊。
“誰?”
他失了雙眸,感知能力在這段時間得到急速的提升,此刻他很明顯的察覺到,來人不是他所等的。
靈休抬頭,順著那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入眼一道玉色的身影,琉焰殿大門不遠處的宮牆之上,正屈膝坐著一個拿著酒壺的女人,髮絲半散,嘴角含笑。
“這裡應該還是皇宮吧?本王沒走錯啊。”
沐憐妤從瑤池殿出來,換了身常服,欲要去東宮走一遭的。
宴會上是她唯一能見到沈辭的機會,她果然不出沐元溪所料的動了心。
結果在去往東宮的途中便見到了靈休急忙的從東宮方向跑了過來,一時好奇,登上了牆看了看,在聽到了畢九琋那麼一句的時候,有些想笑。
聽靈休叫他聖子,那便是聖殿的那個?她還是聽說了的,畢家九公子文武雙全,風華正茂,榮封聖子,光耀門楣。
怎麼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是淮王。”
聽到來人自稱,畢九琋稍加推斷便道出了來人身份。
沐憐妤也無甚反應,只覺他很大膽,她倒也想著看看小溪兒到底會不會如他所願的來這一趟,斜靠在殿門的簷角之處,晃著手上的酒壺。
“你想讓誰死,嗯?”
沐憐妤很是隨意的問道,畢九琋卻不想回答,他收回右手間的那個白玉小瓷瓶,不斷摩挲著墜在黑色錦繩之下的葬魂鈴,時不時的搖動兩下。
“哐當”一聲,琉焰殿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十分的突然。
沐憐妤都驚了一瞬,緊接著,一道有些乾澀而疏凜的少年嗓音便在這寂靜的殿中迴盪開來。
“搖搖搖,搖你媽呢搖!你是狗嗎那麼喜歡玩鈴鐺!”
沐憐妤身體下意識的坐直了些,視線十分好奇的朝那出聲之人看了過去。
人在小溪兒懷裡,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美人蹙眉的樣子我見猶憐,但這氣勢和言語,就讓沐憐妤的三觀稍稍裂開了那麼一點。
這麼烈的嗎?
照她剛剛所聽來的,這個沈辭現在應該是為人所控的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