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晚霞鋪就畫卷,映照在街景之上,秋風簌簌,帶過一陣陣紛亂人言,驚愕,震撼,悲憤,嘆慨,皆有之。
然那縱馬長街的玄色身影所攜帶著的,僅僅只是些期待之意。
醉今朝銀河廳之內,剛一開啟門就被整個擁住的沈辭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上繞著披散在她身後的些許長髮,嗓音瀲灩。
“才半天而已啊,倒也不至於...”
沐元溪貪戀的在他肩窩上蹭了蹭,而後緩緩鬆開他,將門關上,跟他一起走了進去。
“怎麼不至於,你難道就不想我嗎?”
便是坐下了都不怎麼消停的皇太女想要再次擁他入懷,但卻被少年伸出來的右手給攔下了,墨瞳中充斥著一抹幽怨之色。
沈辭:......
論媳婦兒太黏人怎麼辦?
“不是,咱倆早上分開的,現在天都還沒黑,你也就是進了趟宮而已,便是一日三秋,這都不到一日啊!”
沈辭這個時候想起來跟媳婦兒講道理了,但這方面他就不可能講得過沐元溪。
“一日三秋,你算算半日幾秋。”
“......”
“想想想,可想你了,行了吧。”
沈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終是在她低沉幽怨的嗓音中順著她的意回了一句,即便看起來很不上心,卻也讓某皇太女心情好了不少。
“我也想你。”
“嘖,嘴上說著想我,我下午的時候就到了,怎麼沒見你第一時間來呢。”
沈辭也懶得抽出被她握住揉捏的手了,聞言倒是歪頭問了一句,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等著她的解釋。
沐元溪抿了抿唇,眸中閃過一抹歉意,繼而回道。
“朝會之後,母皇召我,所以耽擱了些。”
她也是一出皇宮,便來找他了。
“哦,她什麼反應啊,事情順利不?”
少年這一問,沐元溪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嗓音清泠,帶著一抹異樣情緒。
“順利,奏疏和證據都已經公之於眾了,便是有不想相信的卻也無可反駁,前朝遺孤是江少樓主而非沈家之人的事情,想必不日便可傳遍大陸,但母皇那裡...”
說到此處,她無可避免的停頓了下,沈辭見狀開口說道。
“咱的意思是江逆跟君子樓沒關係,不過是佟珮利用他的江湖出身所以故意汙衊,但咱上次好像在她面前說過江逆是君子樓樓主來著,你怎麼解釋的?”
沈吟初知道此事無所謂,但沐憐婭,沐元溪清楚的很,前朝遺孤一事必然不能跟江逆扯上關係,否則她心中總有一根刺,對沈家不好,對沈辭更不好。
所以,朝會之後,御書房內,面對沐憐婭幾近沉冷的質問,沐元溪為了安她的心,也為了斷絕後患,承認了錯誤。